江之寒問:“你有沒有考慮過,到一個新的環境,要適應,有各種的變化要去應付,會影響到她的生活和學習。”
倪建國說:“那都是因為你的原因。兩害相權取其輕,相比和你在一個學校比,我寧願選擇讓她轉學。”
江之寒低下頭,沉默了很久,抬起頭說:“好,我答應你。”
倪建國冷笑道:“我可以相信你?”
江之寒也冷笑道:“過了期末,你不就能看到了?我希望這個學期剩下的幾個星期,你讓倪裳好好的準備考試,把這件事情徹底的翻過去。過了期末,你會看到我的動作的。”站起身來,連最後的客氣也不想保持了。
走到門口,江之寒回過頭,嘲諷道:“你還挺看重我的,為了說服倪裳,寧願自己從高處跳下去自殘。既然你這麼看重我,就請遵守我們的約定吧!”關了門,揚長而去。
倪建國的臉僵了僵,嘴裏咒罵了一聲。但他想要的,不是就要得到了麼?
江之寒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第二節課和第三節課之間的課間時間了。
剛走進教室,就被薛靜靜叫了出來,去了屋頂花園一個角落處。高中部的學生們,有一隊人在打羽毛球,有幾個人在踢毽,幾個女生在玩走格子的遊戲,更多的人,則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笑著。江之寒看著熱鬧的人群,心中的孤寂卻更重了。
薛靜靜擔憂的說:“你們倆怎麼了?倪裳今天找到我,一定要我答應和她換座位,說我答應了她就去和張老師說。”
江之寒苦笑著搖搖頭。
薛靜靜急道:“前兩天不還好的很麼?兩天不來學校,生了場病,怎麼就這樣了,你倒是說話呀。”
江之寒說:“她不用調換座位了,你幫我把她叫出來,說我和她爸都談好了,讓她出來一下。”
薛靜靜看了他一眼,轉身去找倪裳。過了六七分鍾,倪裳一個人走了過來。
江之寒開門見山的說:“你也不用調座位,我都和你爸談妥了。”
倪裳抬起頭,很驚訝的看著江之寒。早上那個悲傷欲絕,暴怒如狂的男孩兒消失了,他又變回那個沉穩而又自信的江之寒。倪裳在心裏對自己說,我還真是看不透他。
江之寒說:“你爸答應我,這件事到此為止。我答應他。。。。。。轉學。他不放心我們在一個學校。所以,你不必換座位,搞的如此引人注目,不是什麼好事情。“
倪裳張了張嘴,終於什麼也沒說。雖然她舍不得江之寒轉學,但心裏以為放棄追究他的責任,讓他轉學已經是父親能做的最大的讓步了。
江之寒心裏一慟,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可不可以說一句,不要走。
江之寒側過頭去,看著別處,“不過我有一個條件。這兩周,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至少表麵上維持著。期末考試,好好考吧,別讓人疑神疑鬼的。你要是退步太多,我會重新考慮我的承諾的哦。”說完,不再理倪裳,自個兒回教室去了。
江之寒回到教室,看到倪裳的抽屜邊露出一個衣角,他翻開一看,正是那件藏青色的夾克。江之寒抿著嘴,想了想,把衣服拿出來,塞進自己的書包裏。
倪裳踩著上課鈴走進教室,打開抽屜拿自己的教科書。她轉過頭來,疑惑的看著江之寒。
江之寒麵無表情的看她一眼,說:“衣服我拿回來了。有些幼稚的話,聽過就忘了吧。”趴在桌子上,肆無忌憚的看自己的課外書,不再理倪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