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綠早早的等在麗和宮門口。
見到蘇羽出來了,趕忙迎上來,道:“府裏頭遞了請安帖子,貴妃娘娘也允了,說是等一會兒就過來了。”
柳綠說的急,一句話說完後還喘了喘。
能不著急嗎,貴妃娘娘特地應允了讓程氏和定興侯都能進來看看蘇羽,也算是恭賀她晉位之喜。
柳綠暗地裏鄙夷,以前蘇羽不得寵的時候曾向府裏頭說過,想讓生母何氏進來看看,可每次不是以這個理由推脫,就是什麼日子不吉利。
進宮半年,蘇羽愣是一回親人都沒見過。
如今成為嬪位了,也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剛一傳話,府裏頭就立馬遞來帖子。
哼,打量著別人不知道府裏虧待蘇羽的事情嗎?
這宮裏誰都知道蘇羽不得定興侯看重,雖然家世背景不錯,可在宮裏沒人看重蘇羽,更別提尊重了。
蘇羽能活到現在都是她以前不爭不搶,跟個鵪鶉似的,才在這吃人的地方苟延殘喘著。
要不然早就非死即瘋了。
蘇羽點點頭,吩咐柳綠:“也沒什麼好準備的,就提前跟膳房打聲招呼,做上個四五人的席麵吧,尋常的就行。”
柳綠應了聲,就從另一個方向去了。
李貴嬪與陳貴嬪一塊出來,多少聽了聽蘇羽跟奴婢的對話。
兩人對視一眼,陳貴嬪先開口了:“妹妹看著如今蘇嬪與以前倒是大不一樣了,以前多少帶股小家子氣,畏縮的很,如今倒是什麼都能說的上,也不怯場了。”
李貴嬪輕哼一聲,望了望蘇羽走遠的方向,道:“日久天長的,有的人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藏著拙呢!慢慢瞧著吧,我看蘇嬪不會隻是個嬪位。”
李貴嬪與陳貴嬪關係比較好,性格相投,平日裏大多都在一起消磨時間。
李貴嬪又道:“聽說你家裏那個庶弟與郡主訂親了,可選好成婚日子了嗎?”
陳貴嬪輕哼一聲,道:“那小子也算是攀了高枝。”
頓了頓,她輕聲道:“說來也巧,從前我那個庶弟的媳婦也叫蘇羽,兩個月前剛剛病逝了,真是可惜。”
在陳貴嬪的印象中,庶弟媳家世還算不錯,陳青言那小子能娶到她也算是高攀了,人也是個利索的,知道進退,更是把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可惜過門不過三年,就意外病逝了。
誰知道陳青言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得了勝安王的青眼,不僅與郡主定了親,還勝任為戶部侍郎,比父親官位不知高了多少。
如今家裏對他是捧著寵著,把自己的親弟弟比得是一無是處,族裏親戚指指點點的話都傳到她耳朵裏了。
李貴嬪笑了笑,沒有說話。
別人家的喜事可以多恭喜恭喜,家事就算了。
閑話不得。
回了回春閣,留守的宮女上來報了,說是皇上賞賜了一盆開的極好的玫瑰花。
盆栽的玫瑰一大簇開著,雖然是冬天,玫瑰開的還是耀眼的很。
聽說花房裏的奴才用炭火一直續著,還開出來好幾種不一樣的花。
皇上都一一賞給了嬪妃們,就連最不得寵的章貴人都有。
麗貴妃得的是芍藥,馨妃是石榴花。
馨妃宮裏此時歡聲笑語,呼啦啦一群奴才都跪下來恭喜:“娘娘,這是皇上對您的期待呀!盼著您早生貴子呢!”
馨妃激動的眼睛都紅了,石榴花意味著多子多福,皇上這盆花可是大有深意呀。
如今宮裏隻有麗貴妃一個人生下公主,李貴嬪半年前不明不白的沒了個孩子。
放眼宮中,隻有馨妃得了皇上賞賜的石榴花,就連麗貴妃都沒有呢!
她叫人重賞了送花的奴才,趕緊將石榴花放在屋內靠近炭火的窗邊,特意撥了個人專門照料。
正陽殿裏,尉一焱邊看奏折邊問:“花都送去了嗎?麗貴妃是什麼反應?”
蔡鬆腦袋一緊,心裏發苦。
花是讓花房裏的奴才送去的,他哪知道她們的反應呀!
不過還是道:“向來貴妃娘娘應該高興的很。”
尉一焱嗤笑一聲道:“馨妃那裏肯定是歡天喜地,麗貴妃卻不一定,朕就是不想再看著太傅家的人在後宮裏繼續蹦躂了,煩人的很。”
讓這兩個鬥吧。
臨近午膳的時候,有太監前來傳話,說是定興侯夫妻來了。
蘇羽沒什麼反應,隻叫桃紅跟柳綠在回春閣門口迎接。
蘇羽見了定興侯夫妻並不很激動,淡淡的叫桃紅與柳綠攙著兩人坐下了。
自己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