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過死人托夢嗎？”鍾曉慧喉嚨一哽，神秘兮兮地問甄言。
“鍾醫生，我本來就有病，您能別再嚇唬人了嗎？”
此時，甄言作為一名病人，正閉著眼躺在心理谘詢室的躺椅上，乞求獲取一些幫助，結果沒想到，鍾曉慧反向操作，生怕她病得不夠嚴重似的。
就很迷。
“你這是反向治療嗎？可有什麼科學意義上的說法？”甄言想了想，十分認真地看著她問。
鍾曉慧搖搖頭：“不是，我就是開個玩笑，見你緊張，活絡一下氣氛。”
“……我並沒有緊張。”
“咳咳……那好，我再問你。”鍾曉慧清了清嗓子，一臉嚴肅，“聽沒聽說過，曾有一位專家提出過一種假設，說你若是夢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夢，那就是親人在托夢給你，因為你很懷念他們，就更容易夢到他們，這就是通過夢境傳達信息的理論。”
“隱約聽過，然後呢？”甄言挑了挑略顯英氣的長眉。
“但是吧，這個專家後來又說了，其實我們生活在一個平行的時空裏，隻有在你做夢的時候，兩個時空是交融的，這樣去世的親人就能通過夢境來到你的世界了。”鍾曉慧說話的樣子，似乎意有所指。
甄言心裏一沉。
見她沉著臉，如羽的睫毛垂著，半掩著一雙透亮清澈的眼，鍾曉慧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當然了，此專家後來又提出了無數種假設，貌似都沒得到過科學上的證實。”
甄言斂了斂眉心，嚴重懷疑此專家就是她鍾曉慧本人，於是她故意問：“此專家姓胡，名扯對嗎？”
“哈哈。”鍾曉慧開懷一笑，“可能還有個雅號，叫‘鍾曉慧’。”
嗯……絕了。
她心疼她的谘詢費。
從心理谘詢室出來，門一開，走廊對麵正好開了一扇窗，小風一吹，窗外一樹粉桃簌簌而搖，暖春的一縷芬芳飄在她的鼻尖，呼吸一口，沁人心脾，讓人的心情也愉快了起來。
甄言愣了愣，又回身看去，鍾曉慧就站在谘詢室的門口，雙手揣在白大褂的口袋裏，臉上帶著一抹淡笑。
這一刻，她才察覺到，鍾曉慧是故意逗她開心的。
鍾曉慧長得很漂亮，皮膚白皙，五官精致，卻選擇了心理醫師的行業，她曾說過，她的職責就是讓所有人的心裏都裝滿陽光。
你不得不承認，有的時候，漂亮的女孩子的確會有更多的選擇，但，不是每一個人都過得那麼庸俗。
甄言回想起鍾曉慧的那句話，臉上有所動容，她又不心疼谘詢費了，甚至明天還想來！
“你過幾天就要離開了吧？”鍾曉慧問她。
“嗯。”甄言淡淡回應。
“看你狀況應該沒問題了，放心去工作吧。”
“好。”甄言一雙清冷的眸子看著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哎……你沒病，我沒錢，矛盾了。”鍾曉慧攤開雙手，一臉愁緒。
“鍾曉慧。”甄言的眸子比剛才更涼了幾分，語氣冰冷。
“哈哈。”鍾曉慧又露出一個舒朗的笑容。
“你什麼時候還有時間？可以請你吃個飯，不是以病人的身份。”甄言沉著臉，目光誠摯地看著她。
這時候，鍾曉慧居然麵露嬌羞，刮了刮臉頰，眼神飄忽不定地上演了一場綠茶大戲，她道：“嗯……甄總，我這幾日晚上有約……但我不排斥你。”
甄言：“……”
你夠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