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滿金箔，正經巍峨的佛像下，以蘇顏為首的十八女子閉目念經。風聲中夾雜著敲擊的木魚聲和念經聲，有序傳入楚宏衍耳中。看著她們拜佛的背影，楚宏衍看癡了眼。美人就連念個經書都這麼讓人把持不住。楚宏衍癡癡地看著蘇顏，腳步不由自主地走到她跟前，打斷道：“朕聽楊萬裏說，長樂宮布置得甚和你心意。”蘇顏聽見楚宏衍的聲音，嘴裏念完最後一句佛經，才緩緩睜開眼睛：“貴重奢靡，心中惶恐。”“哎~”楚宏衍不在意地擺擺手：“隻要你住得舒坦，再珍貴的物件兒，隻要你開口，朕定給你尋來，以博美人一笑。”楚宏衍說話間，身體又不自覺地朝蘇顏跟前前傾。蘇顏察覺到他的動作，不動聲色地轉身，離遠了幾步，才道：“慶元帝這個時辰來，可是有事與我說？”楚宏衍唇角勾起，正要開口看見屋子裏還有不少閑雜人，眼神示意楊萬裏將人帶出去。伺候的宮人全都行禮告退。隻剩容曦雲幾人朝蘇顏望去，見蘇顏點頭示意她們也離開，方才起身出去。“到不愧是你要護的人，跟你性子一樣。”楚宏衍看著容曦雲她們離開的背影，意味深長地開口。蘇顏當然知道楚宏衍在說方才她們沒給他行禮就出去的事，但還是假裝沒明白他說話的意思。順著他的話道：“她們都是我能說得上話的的姐妹長輩，自然有相似之處。”楚宏衍輕笑一聲，再次靠近蘇顏，開口道：“美人跟這群人都能自稱姐妹，那何時能為朕這個天下之主紅袖添香，把酒夜話呢？”“……”楚宏衍自以為醇厚低沉的嗓音落到蘇顏耳朵裏，跟清早公雞打鳴的聲音沒什麼兩樣。尖銳刺耳，裏麵還帶著幾分早晨新鮮的排泄物的味道。明明聞不見，但隻要他一用自認為風流倜儻的姿勢說話。蘇顏腦子裏就會出現天將亮未亮時，一隻表麵看著精神抖擻的公雞，一會給自己拔拔雜毛，一會嚼嚼昨夜剩下沒吃完的糧食。等吃飽喝足，感覺英姿颯爽時，朝天一哮，自己覺得其實十足，威風凜凜。實際外人看來，精神萎靡不說，叫聲也著實沒那麼震天動地。更何況叫的時候，上頭用力，下頭也跟著使勁，該有的叫聲沒有，底下有味道的東西被擠出來了。擠出來後，一個後退，又一爪子踩上去。那隻雞還是渾然不覺，仍覺得自己風流倜儻，風光霽月，天下無雙。眼見蘇顏不答話，楚宏衍以為她在等自己辦成約定好的三個條件。自以為是，做足威嚴主動開口：“今天早朝，朕已經免了雲臨所有人的死罪，下旨讓他們重回故土。而且朕已讓人昭告天下，納你為妃。從今往後，不管你樂不樂意，名義上，都是真的妃子了。”蘇顏本來還沉浸在自己的想象裏，聽見楚宏衍的話，淡淡瞥了他一眼：“隻要你辦好那三個條件，一切隨你。”楚宏衍聞言，嘴角抑製不住擴大：“那朕就等著美人入懷那日了。”
第43章:公雞打鳴聲（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