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那個瓢潑大雨的夏夜,她淋得一身落湯雞一般的站在我的臥室,全身上下得瑟著,真的像一隻落湯雞。我當時正在看一本什麼小說,聽她哆嗦著說完那三個字的豪言壯語,第一反應是把手裏的小說向她砸了過去,處在混亂和恐懼之中的林淩居然躲都沒躲一下,淚如雨下。
我暴怒,“草!那個與你上床的男人呢?你找他呀!在我這兒哭什麼?”恨鐵不成鋼吧,我警告過她多次,真的不要玩火,要用套,“沒有套,就沒有愛”,雞們都知道。
我固執地認為,第一次和我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應該是個值得我記住一輩子的男人。
在我的生澀和害羞麵前,張宇彬顯然是個經驗豐富的選手,他一開始親我,我的眼睛就閉上了,全身緊張起來,像一張上弦的弓。
本來我是要全黑的狀態下在行房事的,被他勸住了。他說,“文文,你這樣的漂亮,我要好好看著你,否則,那是最大的損失!”說話的時候,他的手一直在我胸前流連,一時間,我意亂情迷,也就沒有再堅持,但也隻保留了一盞昏暗的夜燈,微微泛著溫暖的黃,一切變得朦朧而曖昧。
他前戲的時候,眼睛一直觀察者我的反應和表情,不得不說,從此刻看來,這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夥伴。我不敢與他對視,羞澀躲閃的樣子,取悅了他,他嘴角彎起,將頭埋在我的雙峰上,重重一啜,我不由呻吟起來。
我是不屑在男人麵前隱藏自己的,不是不擅長,而是不屑。
第一次約會,我就對張宇彬長篇大論,“我們無需刻意掩飾自己,一生時間太長,不可能有精力一直扮演某人。譬如你晚上睡覺不喜歡刷牙,不洗腳,你有腋臭,口臭,這些都請如實告訴,反正也掩飾不了太長時間,以上這些我絕對不能接受,就算你是王子也不行。”
他好整以暇得看我,嘴角微彎,“坦白問一下,上述那些情況,你有嗎?如果有任何一項,即使你是公主,我也是不行的!”
輕易不臉紅的我,感覺臉頰熱了起來。
“我當然沒有了!”我有點惱怒;畢竟,一向自負的我,隨性慣了,還沒被哪個男人這樣當麵反擊,一時感覺尷尬。
對麵的男人微笑起來,輕輕將右手覆蓋上我正緊緊攥著咖啡杯身的左手,“我們既然是以共同生活為目的,是應該坦誠,這樣便於彼此更快了解對方。”
他的手在夏初的溫度裏,帶著玉石般的涼意,纖長的手指將我的手整個包裹其中,我競絲毫沒覺得他唐突。
我有些害羞,在對方那溫柔專注的眸子裏看見了小小的自己,禁不住小小的欣喜了一下,心裏悄悄開了一朵花兒。
紛紛擾擾的記憶不合時宜的撲麵而來,我突然覺得腳軟心慌,就像小時候要去做壞事兒一樣,似乎走不動路了。
第一次,不滿17歲的我,陪林淩去醫院流產,當時在醫院門前,就因為腿肚子哆嗦,走不上台階;反而是林淩有一股“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狠勁,嬌小的女孩兒幾乎是把我拖著進去的,我差點以為,我才是要流產的那一個。
老公和秦尉站在門內,靜靜地注視著此刻依然佇立在門外的我,我求救似的看著張宇彬,感覺兩隻手都哆嗦起來,尼瑪,比我律師考試還要緊張。
兩個男人幾乎同時微笑起來,對視了一下,卻都沒有開口,張宇彬伸手將我拉進去,大門在我身後無聲無息的合上。
第一次,我站在自己家的深棕紅的不鏽鋼大門前,感到忐忑、不安、羞恥以及幾絲兒興奮等等難以名狀的情緒,心跳如搗,臉熱耳燙,一時有踩在雲端之感。
這樣一梯兩戶的高檔公寓,私密性本就極強,更何況對麵的住戶,我結婚3年來,隻在第2年的某個周末偶爾撞上過一次,是一個剛過而立之年的瘦削男性;他開門時,麵對我有些驚訝懷疑的眼光,落落大方的說明是房主,因為工作的原因,未能長住雲雲;我沒想到自己眼神這麼直白,當時為自己的八卦有點不好意思,落荒而逃了。
老公張宇彬估計是知道我此刻情緒不穩,他安撫的拍拍我的背,對旁邊站著的男人友好的點點頭,自己拿出鑰匙前去開門。
我們身旁的男人,秦尉,大概4個小時前,我和老公剛從機場接回來的,此前,完全是不認識的。秦尉是個外表很出色的男人,現33周歲,身高178,不是肌肉男,但姿態很矯健,應該是經常鍛煉的緣故,氣質很幹淨卻內斂;短短的毛寸,微青色的下巴,屬於胡須比較硬且豐富,剃須較頻繁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