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第11章(1 / 2)

“畫挺好看的,怎麼殿下不高興?”秋思湊到春巧耳邊小聲問。

“你看看這鳳凰振翅的顏色。”春巧小聲提醒道。

秋思仔細一看,明黃的顏色,比一般的鳳凰振翅炫目,秋思的手一抖,嚇得張大眼睛。這是暗諷公主亂政呢!

若非公主是女子,用了明黃色可是要殺頭的大罪,這畫也留不得,隻能送給陛下,但是天子喻義為龍,送鳳凰就

秋思把畫一卷,塞在夏敏手裏,“你拿著。”

“又是我”夏敏小聲抱怨,難得跟公主出宮,又沾上這麼一個燙手山芋。

散宴後,賀客們漸漸散去,謝珀和沈停一起送晏揚上馬車,今晚晏揚喝了些酒,腳步不穩,上了車之後還緊握著謝珀的手。

“純之,向前看。”

“是,老師。”謝珀醒過酒,此時雙眼明亮,隻是眼尾微紅。

“嗯。”晏揚在馬車上坐穩,點了點頭,朝駕車的仆人道,“走吧。”

不起眼的馬車緩緩離開,趕上了等在前麵的左都禦史的馬車。

“二位公子,在下準備了馬車送二位回府。”衛世子是個好主家,親自將人都送走之後還體貼地為無車而來的準備車駕。

“有勞世子。”謝珀朝他作了一揖。

沈停卻已經與他混熟,笑道:“世子放心,我定會安全將他送回。”

衛家是元後母家,衛世子是公主的舅舅,將來也是謝珀的舅舅,沈停行的是晚輩禮,“夜已深了,世子請回吧。”

“路上小心。”衛世子笑著頷首,而後轉身上了自家馬車。

目送他離開後,沈停拍了拍謝珀的肩膀,“你這個未來的舅舅人不錯,不顯山不漏水就籠絡了大批人心。”

“誰的舅舅?”謝珀聲音清冷,微抖肩膀把好友的手抖下去,抬腳邁步走了。

“哎,你怎麼有車不坐?”沈停追上他,與他並肩而行,“你這脾氣不改真得吃虧,從這走回滌北大街十幾裏路呢!”

沈停讓衛府馬車遠遠跟著,沒讓走。

謝珀冷哼。

“行行行,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明明隻要公主不摻和,你有的是官職,現在一個從六品的修撰還讓你出一份謝禮,像是多大的恩典。”

沈停為人圓融,能屈能伸,與謝珀不是一個類型,半點書卷氣沒有,反而像個和氣生財的商戶,在哪都吃得開。

“可是話說回來,事已至此,修撰就修撰唄,我也是修撰啊。”

本來探花郎也算是一甲,但是沈停家境貧寒,選官之時沒送禮,自然無人為他籌謀劃策,朝中幾部又見他是謝珀的好友,都不看好他。

謝珀腳步一頓,側頭看他,“你說得對,你應該去戶部。”

說完轉身就跑,夜風吹著他的白色長衫,月光灑在他身上,像月下謫仙欲乘風歸去。

“喂,你上哪去!”沈停在身後大喊,無奈謝珀跑得太快,眨眼就沒了人影。

他搖了搖頭,招手讓衛府的馬車過來,他爬了上去,“勞駕去追一追狀元爺。”

“好咧!”馬夫笑道,“他不會是去追公主了吧?”

“是就好了。”沈停發愁。

足足追了一裏地才追上,沈停將頭伸出車窗,“純之,上車,你一個書生能有馬快嗎?”

這時候謝珀聽勸了,馬車慢了下來,還未停穩,他就竄上了車,“去太傅府。快!”

馬夫以為他有什麼急事,甩起馬鞭將車趕得飛快。

子夜的街上冷冷清清,隻剩下著急的車輪聲,馬蹄聲。

晏揚剛回到府門前,還沒下車進府就聽到動靜,掀開車簾往後看了一眼,見是衛府的馬車,趕緊下車迎了過去。

“純之,怎麼是你們?”

“老師,深夜來擾,”謝珀掀簾跳下馬車,朝他施了個弟子禮,“學生想到辦法了。”

“當真,進屋說話。”

晏揚在馬車上飲過醒酒湯,這會兒精神挺好,拉著謝珀就往府門走。

最近他在為朝中政事發愁,與齊太尉的內鬥越來越激烈,在人員方麵用起來也不順手,一直想安排個心腹去戶部。

本來謝珀是最好的人選,但是被公主一句話,以往的布署全亂了套。

“敏行。”謝珀腳步隨著他走,卻回頭朝馬車喊了一聲。

沈停在車上本來不想下去,他與晏揚有些合不來,晏揚嫌他為人圓滑,巧言吝色,不是君子,他嫌棄晏揚迂腐不通情理,當初謝珀進晏府家學,他不願意,隻身進了知卷書院。

這書院與齊家有七拐八彎的關係,因此他從不往晏揚身邊湊,現在聽到謝珀喊他不得已下了車。

“晏太傅。”他向晏揚行了個晚輩禮。

“嗯。”見到他,晏揚不大高興,不過也知道他是謝珀的好友,兩人一起長大,互相扶持,倒也沒說什麼,“你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