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柯遠安的問題,女人下意識看了一眼孔弘化,然後露出個迷茫的表情,“沒聽過……”
“一個遊戲,現在挺火的。”柯遠安說。
“啊……”女人顯然有點不知道接什麼。
孔弘化單手開車,從儲物盒裏掏出一包濕紙巾給她,又讓柯遠安從椅套後麵的兜裏拿一瓶礦泉水,接話道:“什麼遊戲不遊戲的,小柯媳婦你要是還忍得了,再十分鍾就能到服務區上廁所了。”
柯遠安聲音溫柔,“沒事兒孔哥,我忍得住。”
嚴俞攥緊了手裏的袖子,有點緊張,看這個女人的反應,八成是鬼域體驗館的玩家,不然她應該像孔弘化一樣,把柯遠安那句話聽成別的內容才對。
可是他們都用道具app換了身份了,怎麼還是會有玩家追上來呢。
嚴俞思考的時候,前麵孔弘化已經自來熟的和那個女人聊上了。
女人名叫童琳,是個家庭主婦,老公是個做布料生意的小老板,現在還開了個加工包包的小廠,生活還算不錯。
童琳大學剛畢業就和老公沈暉寅結婚了,當初老公說要把她疼成小公主,她也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幸福的小公主,在家什麼都不用做,老公也很有本事,結果不過過了一年多,老公就變了,變得時不時就衝她發火。
今天他們本來是出去玩的,結果路上不知怎麼的,老公突然生氣,就把她扔到了高速路上,自己走了。
孔弘化聽得冒火,“這種人就是丟我們男人的臉!衝老婆發脾氣的東西。”
柯遠安靠近前麵的椅背,符合說:“就是啊,姐姐還是快和他離婚吧,我們不跟他過了。”
童琳擦擦眼角,“可是我現在又能去哪兒呢,我什麼都不會,房子也是他買的,錢都在他那兒……”
“唉,女人還是要自己掙錢啊。”柯遠安砰砰嚴俞的胳膊,“你說是吧,小瑜。”
嚴俞敷衍地說:“是啊是啊。”他一直用餘光打量著童琳,就怕她突然掏出什麼道具,把他們給解決了。
“也不能這麼說。”孔弘化說,“俗話說男主外女主內,倒不是說女的不能自己掙錢,可這男人掙錢養老婆,多正常的事兒啊?而且你老公一開始說好了養老婆,跟我這樣沒本事就算了,他能掙錢他還對老婆不好,這就根本不是個東西。”
他十分自來熟的跟著柯遠安喊,“小瑜,你以後找老公啊,一定要看清楚人,得找甭管你能不能掙錢,都能好好和你過日子的。”
“嗯嗯。”嚴俞繼續敷衍,他滿頭黑線,為什麼這麼危機的情況,車裏竟然在一本正經地討論家長裏短啊?
越野車就這麼伴隨著家庭生活的議論聲,開進了主城。
童琳家住的離他們要去的工地並不遠,下車時她和眾人道了謝,因為她自己沒帶錢,說什麼也要把提的幾隻包送給他們。
嚴俞當然不肯要她的東西,誰知道玩家送的玩意兒會不會帶毒,可是童琳實在是太熱情了,就連孔弘化這個單身爸爸都收了一個女士包,柯遠安則是一開始就挑好了一款杏色帶扣的單肩包。
就連睿錦都一臉懵懂地被塞了一個小錢包在懷裏。
重新出發的車上,嚴俞拎遠了手裏的手提包,想了想說:“為什麼她和他老公出來玩,身上會帶這麼多包呢?”
“多半沒說實話唄,反正對我們沒什麼影響,就當聽一樂。”孔弘化老練道:“前麵就到了。”
嚴俞把包丟到空副駕駛,和孔弘化和柯遠安的放在一塊,隻有睿錦還好奇的摸著他的小錢包。
夜晚的工地雖然已經停工,卻還是有幾盞燈孤零零的照著亮,工地不遠是之前工人們住的移動板房,除了門前的一個白織燈還吸引著飛蛾,裏麵已經沒人住了。
案發地點的土混著兩個死者的血,還沁著暗紅。
孔弘化點了一根煙,嚴俞在邊上躲著,不願意靠太近。
柯遠安和嚴睿錦一個站一個蹲,腳幾乎踩著血土了,半點忌諱都沒有。
過了會兒,柯遠安招手讓嚴俞過去,孔弘化本來也想跟著,卻被柯遠安一個眼神製止了。
這麼暗的地方,要不是柯遠安的眼睛太亮,孔弘化覺得自己不一定能看得見他給自己的眼神。
嚴俞畏畏縮縮地走過去,柯遠安下巴點點血土對他說:“看看。”
嚴俞夠著脖子,快速地在地上瞟了一眼,“看了。”
“再看看。”柯遠安溫柔地說。
嚴俞咽了口唾沫,又看了一眼,正要開口,卻說不出話來。
他剛剛看到了什麼?土裏麵的血影在動!
嚴俞嚇得差點跳起來,見他害怕,睿錦伸手就打算把土裏的東西抓來吃了,卻被柯遠安抓住手。
“走!上車!”柯遠安牽著睿錦,招呼孔弘化,四人一起回到了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