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澄已經進組一個星期了。他的角色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隻是在前期出場比較多,所以他的戲基本上都集中在這一個月小長假裏。
明明前幾天又是大風又是大雨,有點降溫的趨勢,這兩天溫度又開始回升。他每天穿著厚實的戲服,一結束,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他倒沒覺得怎麼樣,但是旁觀的江澗西著急的不行,生怕他就要中暑生病了。每天都要準備消暑的涼茶,小電扇、毛巾、陽傘等東西齊全的要命。一場戲一結束,江澗西都要急急忙忙把他拉過去,陣仗搞得比那些重要主演還要大,引得路過的人注目連連。但也得益於那場頭條風波,他們兩個人也算是在眾人眼中走了一個過場。別人看見了也隻會說一句“這對小情侶真恩愛”,而不會說“雲澄嬌氣”。
畢竟人家小男朋友親自來看著,難免會心疼。
又一場戲結束,但是雲澄被導演拉過去了。
江澗西一隻手拿著保溫杯,一隻手拿著毛巾,焦急地站在一旁。
其實他們這個星期過的怪怪的。
雲澄不怎麼搭理江澗西。
而江澗西,作為一個初次踏入戀愛小河的戀愛小白,自然摸不著頭腦。於是他就隻會瞎胡往雲澄身邊湊,這裏獻獻殷勤,那邊噓寒問暖。
導演終於結束了談話,將雲澄放了回來。
江澗西立馬咧著嘴湊了上去,擰開了保溫杯。
雲澄臉色不太好,有些失落,但還是接過了杯子,也沒說話。喝了一口又把杯子遞給了江澗西。
江澗西又拿毛巾輕輕印了上去,把雲澄額頭上剛冒出來的汗擦去,這才小心翼翼地問:“怎麼啦?”
雲澄側過頭,躲避著江澗西關心的眼神,輕輕搖了搖頭。
已經好幾天了,他還是不太習慣江澗西突然跟變了一個人的態度。但又覺得不回話好像不太好,於是他又回道:“沒什麼,導演說讓我再琢磨琢磨。”
他又抿了抿唇,說出來好像更加失落了,“我們走吧。”
江澗西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於是更加心疼了,安慰著雲澄:“沒事~咱們再琢磨琢磨,慢慢來。”
說完他就站起了身,把東西收進包裏,嘴裏還不忘安慰雲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
“走吧,咱們去車上再看看本子。休息一下。”
江澗西單肩挎著包,又伸出了一隻手,衝著雲澄笑得眼睛都彎了。
此時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江澗西就站在雲澄身前,為他擋住了直射而來的光線。但也因為這樣,他朝雲澄轉過身,笑得和煦溫暖,一層又一層的光打在他的身上
咚——咚——咚——
也不知是誰的心跳亂了
雲澄到了車上,也無心看劇本,他也不敢再盯著江澗西看,隻能望著窗外出神,嘴中無聲吞咽著三個字,好像念著念著就能從心裏出來一樣
江澗西,真的太容易讓人動心了
每次失態,或者說失控,都在江澗西無意識的影響下——或是保護、或是安慰、或是一些不經意的動作
迷人而不自知
明明都決定了要遠離;為什麼又被幾句好話蠱住了
雲澄靠窗而坐,想著江澗西;而江澗西開著車,卻不敢心不在焉,他隻能透過後視鏡,偶爾瞥一眼後座的雲澄。
也幸好,劇組的酒店不算遠。
不過幾分鍾就到了。
江澗西停好車,這才回過身打算叫雲澄。
隻是雲澄好像是真的累到了,直接就倒在後座上睡著了。
他不由啞然失笑,才一會兒沒往後看就睡著了。
“唉”
江澗西無奈地搖了搖頭,打開門下了車,又繞到另一邊開了後座的門,躋身進去。
他輕輕抬起雲澄的腦袋放到自己腿上,又把人往上提溜了一下。又拿過包,從裏麵掏出一條毯子,蓋在了雲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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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澄睡了一覺醒來,天色已經變得深暗了。
他動了一下身子,手下意識地抽了抽,這才發現手心裏扣著東西、身上也蓋著薄毯。
雲澄一動,正閉眼小憩的江澗西也醒了。他的聲音因為剛睡醒還帶著一絲沙啞,
“醒了要喝水嗎?”
明明是問雲澄,卻還沒等雲澄回答,就把包拿了過來,從裏麵拿出了保溫杯,擰開,一隻手就過來要扶雲澄起來。
但雲澄自己起了,接過杯子抿了兩口水,略帶遲疑地開口:“你、要不要”
他現在很亂,亂得很。
“嗯。”
江澗西一手接過杯子,一手條件反射地按住雲澄的腦袋揉了揉。
轟——
一絲橙香又控製不住地飄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