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城門大開,正是臨近日暮時分,來往進出的百姓雖然不多,可城內依舊熱鬧非凡,家家戶戶已經燈亮了門廊店鋪前的燈籠,一派喜氣洋洋。
不少商戶也開始摩拳擦掌,使出渾身解數吸引街上來往行人的注意力,各種物品令人目接不暇。
白順除了跟蔣平出海之外也就隻去過鬆江府,當下就被城裏繁榮的景象吸引住了,他背緊包袱想再走過去瞧清楚,結果被蔣平突然抓著衣領拉了回來。
白順理了理衣服,立馬垂下腦袋,小聲道:“四爺。”
白玉堂轉過身來,“四哥,你不是要去看朋友嗎?順便把白順一起帶去。”
蔣平張大了嘴瞧著他。
白順委屈道:“五爺,您不要小的伺候啦。”
展昭站在一旁看著,抿了抿嘴才掩蓋住唇角逐漸泛起的笑容。
白玉堂真不想解釋太多,可又不能不跟他們說清楚,隻得道:“你跟著四爺去尋個宅子買下來,最好臨近開封府衙。”
白順似懂非懂的點著頭,然後看著蔣平。
蔣四爺也茫然了,“五弟,你這是打算長住?”
白玉堂心想:可不是長住嘛,啥時候把貓拐到手他就撤!
“給你倆休息的。”白玉堂說著說著轉頭看向展昭:“我這事情還不知道花多少功夫才處理的了,盜取皇家禦物可不是小事!說不定爺以後會名揚天下!”
展昭麵無波瀾,嗬!說他胖,他還喘上了!幹脆讓他蹲幾天大牢試試感覺。
白玉堂睜著好看的丹鳳眼,主動伸出雙手,微微一笑,“你這是打算請五爺去做客?還是來抓我的?”
誰想抓你了!展某隻是想把三寶找回來,是大人吩咐一定要把你帶回來的!展昭抿了抿唇,卻什麼話都沒說,又想著白玉堂行事還挺周到,於是從城門口的守衛那借了一條繩索,將白玉堂捆住雙手,押著人進城。
展昭在耀武樓獻藝後皇上讚不絕口,不但禦賜名號還封他為禦前四品帶刀護衛,一時極富盛名,加上他在開封府任職後短短數月破了不少案子,所以許多人都認識他。
而以他溫潤如玉的容貌,也的確好認。
白玉堂身軀凜凜,容貌昳麗,即使雙手被展昭捆在身後行走起了也背脊挺直,又因他相貌惹眼,讓城門下的守衛心生疑惑:“展大人,你這是打哪回來?”
展昭笑的一臉溫和:“依包大人吩咐剛從外頭辦公回來。”
守衛甲道:“這抓的是什麼人啊?”
可真好看呀!
守衛乙:“不會是這幾天犯案的采花賊被展大人捉回來了吧!”
兩人剛從城門口進來,附近路過的行人聽到守衛喊的這句話也紛紛看了過來,還有幾個特意走近想仔細瞧清楚白玉堂容貌的。
白五爺麵色鐵青,那小子,五爺記住你了!你惹下大事了!
人群中,蔣平遞給白玉堂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拉著白順走了。
白順張牙舞爪般的揮著胳膊,“四爺,四爺,給五爺準備的包袱還在小的身上呢。”
蔣平假裝沒聽到,拉著人先走了。
看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幾乎快擋住他們前麵的道路,展昭終於開口:“諸位誤會了,這不是什麼采花大盜,再說,開封府何時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路邊上有老嫗歎氣道:“展大人,你這怕是出遠門了吧?”
展昭點頭,他帶著白玉堂繼續前行,可周圍的人群也跟著他倆一起向前緩慢的移動。
有人在他身邊議論著:“這幾日汴梁城裏已經有四位姑娘均慘遭毒害啊。”
“徐家姑娘倒是留下一命,隻是此刻怕是生不如死呀!”
“真是害人!真是害人!”
”我家姑娘雖然長的一般,但最近我也讓她不要出門,免得被歹人盯上了。”
“你個賣豆腐的!當別人不認識你家的豆腐東施啊!”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呢?”
人群間摩擦不斷,展昭隻能貼在白玉堂身邊輕聲道:“五弟,不如我們使出輕功跑吧。”
若不是耳畔溫柔的嗓音在提醒著他,白玉堂幾乎以為這一刹那都是錯覺,他斂住心神點頭,茫然之間應下了個好字。
兩人從人群之中跑出來,直到遠離了擁擠的人群才停下,看向對方時不由紛紛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