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想了想, 終究是沒有把白楚蓮身世告訴她，她做他的小弟子就可以了，其他的一切皆是無關緊要。他看到羽宸牽著白楚蓮的手也沒有想太多, 兩個姑娘家親近些倒也沒有什麼，隻是先前聽聞衡陽這個大徒弟比林墨淵還難以親近，如今倒是和白楚蓮關係頗好——他家小徒弟生得可愛，人見人愛, 也很正常。
白楚蓮猶豫著對華陽說道：“可要告訴幾位師兄以及三師姐他們？大師兄受了重傷，如今還不能下床，二師兄、三師姐和四師兄都關在青焰峰，隻是我覺得三師姐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先前在秘境的時候便突然刺了我一劍……”
華陽平日裏醉心劍法並沒有注意到什麼, 隻是小徒弟這麼一說再加上前陣子姚瑩瑩種種針對小徒弟的行徑，他頓時便浮想聯翩了。
衡陽亦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 “我那三徒弟似乎和你這個三徒弟走得很近……”
楊修樹當日說自己也要跟著天劍峰的弟子去秘境, 衡陽是反對的, 雖然楊修樹已經是金丹修為，但是他這一年來用符頻頻出錯，便是最基礎的防禦符都畫錯了，可惜他並不聽衡陽的勸告，執意要跟著姚瑩瑩，以致於喪命於黑龍爪下。
說起來也奇怪，他那個三徒弟楊修樹以前雖然木訥但基礎紮實, 並不是會犯這些低級錯誤的人, 更不是會跟著女弟子跑的人……衡陽與華陽對視了一眼, 心中咯噔了一下, 莫不是他倆的三弟子皆是被奪舍了？！
華陽一臉嚴峻道：“這事先不要告訴他們, 尤其是我藏身在青焰峰的事。”
衡陽道：“你們這幾日就安分呆在青焰峰，我去探探其他幾位峰主的意思，還有你跟我來！”
衡陽瞪了羽宸一眼，一路拽著他拉到了自己的房間裏，設了層層結界才問道：“你……和那個天劍峰小師妹怎麼回事？”
羽宸那張素來淡定的容顏上立刻鋪滿了喜悅，聲音亦不自覺高了一些：“小師妹說了，她最喜歡我，要和我在一起。”
衡陽上下打量著笑得沒眼看的大徒弟，過了一會兒，才嚴肅地問道：“她知道你是男的嗎？”
羽宸愣了愣，虛心求教道：“如果我現在告訴她我是男子會怎麼樣？”
衡陽幸災樂禍地說道：“你穿著女裝和人姑娘摟摟抱抱還手牽手，那姑娘隻怕拿你當好姐妹來親近，我看那姑娘天真爛漫，絕沒有想到你對她有著那樣的心思——若知道你男扮女裝，必定覺得你是厚顏無恥、心思齷齪之人，和你一刀兩斷……哦，你還不是人，那姑娘知道你不是人嗎？”
“……”羽宸呆若木雞地傻愣在原地傻了好久，被衡陽說得腦中一片空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白楚蓮已經看過自己的原形，知道自己不是人，可是他要如何告訴她，自己不是師姐是師兄呢？
他想起白楚蓮的臉與那雙閃亮的眼睛，並不舍得那雙眼睛黯淡下去，冷哼道：“你莫要忘了，我身上還有畢方血統，大不了等成年後畢方浴火我燃盡一切重塑肉身，改男為女！”
“……”不得不說，狠還是他這個徒弟狠，畢方火焰就算是神獸也難以忍受，羽宸還想著拿來燒自己，衡陽忍不住輕咳了兩聲，說道：“我見那姑娘是個心軟之人，你拿你那一芥子的寶物去哄哄人，說不得人家就原諒你男扮女裝騙她之事。”
羽宸頓了一下，琢磨地問道：“我可以讓她進我的空間看寶物，這樣她便不與我計較了嗎？”
“自然是要將你搜刮來的所有寶貝都送給她，你以為女子是隨隨便便就能哄好的嗎？”衡陽無語地看著一下子垮下臉的羽宸，說放火燒自己的時候也不見他眨一下眼，怎麼一說送寶貝他比死了還難受？
衡陽忍不住呸了一聲，這視財如命的死貔貅！他潑冷水道：“這些都是以後之事，若是我們此番沒能贏過喬硯山，你們都沒有往後。”
“你說得對，所以我要確保小師妹安全，”羽宸點點頭，“你忙你的，我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