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博士微笑著搖搖頭：“不，小妮的確是外星人入侵地球後才出生的。這也算不上是機密，我就告訴你們實情吧。你知道頂樓在外星人入侵後被列為了禁區嗎？”
三人相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外星人他們能夠加快局部空間的時間流速，而頂樓就是這樣一片空間。”
二號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對於我們來說，隻過去了十幾天，而對你來說，過去了20多年。可是這樣一來，你20年的壽命可就這樣實打實地在那一片空間中流逝了啊。”
秦博士平靜地微笑著：“我偶爾還是會出來的，不會一直待在頂層。不過你說得也不錯，十多天前，我才三十歲不到，剛剛拿到博士學位。可是現在我已經五十歲了。”
鬆垮的皮膚和逐漸暗淡的膚色，卻難以掩蓋她優雅脫俗的氣質。
二號看著她，心想，她二十多歲的時候肯定也是一個風姿綽約的大美女，勾出無數男人的旖旎心思。
秦博士仿佛看透了二號的心思，抿嘴一笑：“這些天我也見了幾個以前的追求者。人家見了我現在這副模樣，雖然表麵上沒說什麼，但是，那副敬重的模樣，分明是把我當老太太了。不過這點兒代價算得了什麼，我愛我的研究，更愛我的小妮。如果沒有什麼所愛的東西，哪怕青春年華，也是白白蹉跎了歲月。”
二號也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敬意。他是個俗人，可做不到放棄人世間的欲望與繁華。不過雖說是敬重，但是他一點也不羨慕。俗人也有俗人的生活方式，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一號問出了自從進大樓就埋在心底的疑惑：“室內小森林、尼安德特人，還有加快時間流速的空間，這些都是做什麼的？”
秦博士說：“你知道整個駱駝省都要被改造成人類進化博物館嗎？”
“兩千萬人被撤出來，想不知道都難。”
秦博士說：“我們帝都這邊負責該項目的技術支持和初步實驗。時間加速技術現在仍停留在實驗室階段，等徹底成熟後，便可以應用到人類進化博物館上。到時候，整個人類進化博物館的時間流速都會加快，百萬年的時間將會被壓縮成一分鍾，外麵的人們可以通過直播看到裏麵滄海桑田的變幻。”
“好了，我們言歸正傳。”秦博士說，“我知道你們的來意，你是來找我們教化總監，對吧？”
在提到教化總監時，秦博士不經意間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轉瞬即逝，不過還是被一號捕捉到了。
“他這個人怎麼樣？”一號問。
“人品不錯，就是平時節儉成癖，還他要求手底下的人也跟著他勤儉節約。你知不知道我們尼安德特部有一句順口溜？‘大金鏈子全摘掉，小銀鏈子全上交。粗茶淡飯人人愛，大魚大肉上肥膘。’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還好，部門裏幾個家境優越的小姑娘受不了，整日叫苦連天。不過他克扣下來的那些東西也沒有私吞，全都捐給街上的乞丐了。”
“這人不錯啊。”一號說。
“隻是工作上他什麼事都不管。他就在這裏，你們隨我來吧。”秦博士說。
三個人跟著秦博士穿過密林，又來到了一扇門前，隻不過比剛才那扇門小了一些。秦博士刷了二維碼之後，門自動打開了。
秦博士說：“教化總監就在裏麵，我就不進去了。”
三個人謝過秦博士之後，進了房間，發現房間既沒有飾以花草樹木，也沒有飾以金銀珠寶。房間看上去非常樸素，潔白如雪的牆壁上沒有做任何裝飾，整個屋子裏隻有一套紅漆已經脫落的木桌椅。
一位衣著簡樸，臉色蠟黃的年輕人正坐在沙發上看書。
看到這三人以後，王酷酷放下了手中的書，態度冷淡地對他們說：“找我什麼事？”
三人本以為所謂的“教化總監”，就算不是像孔夫子那樣飄著長胡子的古稀老人，也應該是氣質沉穩的成功男人，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是這樣一個毛頭小夥子。
不過，他們一定不會知道王酷酷冷淡的表情之下，掩蓋著多麼洶湧的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