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歲的男人穿著明晨集團旗下公司最新款的qsakura係列套裝,安靜的趴在咖啡桌上,手上的亮銀色指環明亮耀眼,陽光下整個人都散發著淺淡的薄荷香,散亂的紅色玫瑰從一側桌邊掉落到地上。
服務生小姐野村沐子套上外套,準備結束上午的兼職,這位很久沒有離開的客人。
“啊──”
《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尾音流暢地走過最後八拍。
鋼琴師戴著白手套的手指停止了演奏,輕輕抓住了輪椅扶手。
搜查一廳的目暮警官來的很及時,附帶著剛剛從另一個案發現場離開準備回家的名偵探工藤新一。
聞訊趕來的懶散老板頂著微亂的卷發泄憤般的拍了拍友人的肩。
忙碌的警官整理出了基本情況“死者織田明智十點四十五分收到藤井小姐約會遲到的短信,咖啡廳的工作人員野村沐子小姐為死者端上冰咖啡,十一點零五分藤井小姐到達,與這位先生聊了幾句之後從鋼琴旁的花箱裏拿了一束玫瑰,然後藤井小姐與死者發生了爭執。十一點二十三分藤井小姐離開後。死者又點了一杯咖啡,由於玫瑰花束的遮擋喝完之後以這樣的狀態保持到被即將下班的野村沐子小姐發現,不能精確死亡時間。”
“死者死於□□中毒,我們從花箱底部,還有咖啡杯把手檢測到了□□。”
“目暮警官,凶手就在藤井小姐,野村小姐,還有這位彈鋼琴的先生之間。”高中生的聲音自信張揚,工藤新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好奇心過剩的高中生偵探在理順了人物關係後看向沉默中的鋼琴手。
“這位先生能否把手套摘下呢?”
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過於蒼白了,在陽光下微抿著唇看不清神色。輕抬起手把手指搭在工藤新一的手腕上,細微的涼意通過神經傳遍全身。
“你不用這樣稱呼我,工藤君。鈴木悠伊,園子的表哥,19歲。”他笑得溫和,輕輕伸出右手:“很遺憾以這種狀態與你見麵,日本警察的救世主。”
“園子的表哥?”很遺憾一直沉迷破案與某青梅的日本警察救世主在鈴木園子去美國接表哥的時間段完美錯過,園子也按照要求暫時保密。
“這家夥不好好做康複訓練,自己從療養院跑出來,還躲著保鏢到我這裏客串鋼琴手。”店長看出了偵探的疑惑叼著根煙主動拆台。“別看他一副乖巧純良的樣子,實際上頑劣的很。”
“喂喂喂,鬆原。”鈴木悠伊扶額。
“事情不是這樣的吧,”工藤新一自信的笑著,不知在模仿誰。“鬆原先生的身上有醫院的消毒水味,頭發上有戴過假發的痕跡。”
“但是他現在這副樣子絕對不可能是凶手就是了,至少不可能用藥物殺人是吧,鈴木。”
喂你身上的黑氣都有快要冒出來了啊,還有拆台拆的這麼熟練你們確定是所謂的好朋友嗎?
“織田先生手上的指環是美國紐約一個賽車俱樂部的內部周年紀念品,隻有十年以上的老會員才有,內側刻有細小的s形花紋,采用熒光處理,使其在黑暗中產生微弱的淡藍色。”鈴木悠伊撐著下巴做思考狀,“俱樂部的惡趣味。”
仿佛靈光閃現,“死者作為公司高管,有足夠的經濟能力購買明晨公司的套裝和香水,但是沒有途徑成為十年以上老會員,所以這個指環是其他人送給他的。”工藤新一同款動作思索。“到底是誰呢?”
鬆原平肆默默地把他的輪椅推遠了一些,有些懷念的看著往來的人影,點燃了煙。
“鬆原,我還是病人呢。”鈴木悠伊譴責的看著他,沒有收到回答。
人際關係調查接近尾聲,兩個人極為同步和自覺地來到了最遠離案發現場的百葉窗前。
黑發戴墨鏡一身黑色西裝長著一張路人臉的咖啡店老板看著身邊輪椅上的人無聲地打著拍子,骨節分明的手指戴著幹淨的白手套,仿佛手下是黑白分明的按鍵而不是格子布,陽光落在他柔軟的短發上像極了舞台上華美的燈光。
“鬆原,推我回療養院做複建。”
模糊的煙霧遮擋了他的視線,也模糊了平平無奇的五官,冷白的皮膚在此時有了幾分頹廢與鋒利混合的美感。
“不舒服?發生了什麼?”
大男孩輕輕掃視了一圈警察,微笑不語。
他唇上淺淡的血色幾乎要消失不見,像是中毒了一般呼吸略顯急促,手指慌亂間敲出幾個短促的音節,幾乎要滑落到輪椅上。
鬆原穩住了他搖晃的手臂,匆忙的把昏迷過去的鈴木悠伊推出了咖啡廳。“鈴木!”
兩個人順利的離開了事件中心,但鋼琴手,鈴木家的男孩莫名中毒把案件又複雜了一個度。
剛剛還奄奄一息手指冰涼坐上鈴木家跟蹤不省心少爺的車輛回私家醫院急救的人若無其事的活動下手指,漆黑中帶著一點深藍的瞳孔映著鬆原平肆摘下墨鏡後英俊中帶著痞氣的惡人臉。
耳機線分成兩股,監聽著咖啡廳裏的聲音。
“偵探什麼的果然都帶著一點事故體質。”他微笑著,連聲音裏都帶著笑意,手指在小腿處纏著繃帶的位置輕輕劃過。“連帶著特效治療藥物最高程度的副作用都隨機出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