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謝景行走後,江顏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全景落地窗外的萬家燈火,陷入了沉思。
她想,她這一生,從出生開始,就已經到了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終點。
一輩子順風順水,想要什麼都能得到的順境,總會讓人厭倦的。人總是貪得無厭,不滿足於現狀的,越是安逸,江顏汐就越想要追求刺激。
江顏汐覺得,她從來沒有所謂的叛逆期,隻是,她想給一眼望到頭的人生找些許樂子罷了。
所以,她自從高中畢業後,選擇離開了滬上,離開父母的庇護,獨自一人,前往了京都,離開父母的束縛,去追求真正自由的放肆。
於是,她來到京都,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低調的上了京都舞蹈學院,除了相熟的摯友,鮮少有人知道,她的父親,是滬上陳家的當家人,陳敏言,而母親,更是出生港城江家的大小姐。
她想,以江顏汐的身份,在這青春年華,去這滾滾紅塵走一遭,而不是陳家大小姐的身份。
在京都,她還是那個如同在滬上一樣,即便沒了身份背景的加持,她依舊是豪門貴公子眾星捧月的頂級白富美,是深受權貴夫人讚美的名門閨秀,是古典舞界一顆冉冉升起的璀璨明星。
可鮮為人知的是,夜幕降臨時,她也是酒吧夜店的常客,在紙醉金迷的京都尋歡作樂,去追求著那虛無縹緲的刺激感和新鮮感。
不過,江顏汐愛玩,卻有著自己的底線和原則。她永遠是那朵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嶺之花,仿佛隻不過是為了體驗人間百態而曆劫下凡的仙女。
江顏汐的眼神突然充滿了玩味,心想,或許,謝景行將會成為,她最刺激的那場遊戲的主角,而她,必定會是主宰遊戲的那個god。
這時手機突然振動,江顏汐一看,是好友宋靜儀打過來的電話,隨手按了接聽。
“怎麼了,我的宋大明星,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啊?今天的戲拍完了?”
“喲,瞧你這話說的,就算是在忙,我也不得問候問候,我們顏汐小公主嘛。怎麼樣,在鶴洲還算順利嗎?”
江顏汐想了想,緩緩說道,“還行吧,也還湊合,雖然說是兜兜轉轉,但還是順利到酒店了。”
“我今天臨時接到的劇組通知,剛剛才拍完戲,我一看鶴洲天氣是強降雨,我就想著今天早上出門你沒拿傘,然後我還特意提醒你了讓你帶件外套也不帶,怕你淋成個落湯雞,所以趕緊慰問一下你,”說完手機裏傳來宋靜儀不懷好意的壞笑。
江顏汐次想著自己一開始下車被雨淋濕的樣子,頓時有些無語,趕忙甩鍋,“我當時是來不及了,好吧,要不是你昨天晚上硬是要弄個什麼慶祝酒局,然後我們喝多了,不然今天也不會起這麼晚好吧。”
宋靜儀一聽,又忍不住笑著說,“是是是,是我的錯,就算咱們顏汐小公主不幸淋雨,那也是美人出水,清水芙蓉。”
江顏汐氣鼓鼓的說道,“得了吧你,你這認錯,一點誠意的都沒有。”
宋靜儀一聽這話,連忙告饒,“顏汐小公主,江大小姐,人家錯了還不行嘛。我可是很有誠意的。”
“哼,我怎麼沒看出你有什麼誠意。”
“我在這個劇組,發現的幾個極品大帥哥,要不要介紹給你?有沒有興趣玩一玩,絕對是內娛顏值巔峰,怎麼樣,這樣夠有誠意了吧?”
江顏汐笑了,連忙回絕,“算了算了,還是你自個兒留著吧,我可是無福消受了。”
宋靜儀聽完,歎口氣,“我哪兒敢啊,本來進娛樂圈,我爸媽就不同意,每次回家,那個眼神都快把我淩遲一百遍了,我可不像你,這叔叔阿姨山高皇帝遠的,也管不著你。”
而後突然又神秘兮兮的問道,“不過,你可確實是夠潔身自好的啊,現在我也不見著你邊上有過什麼男人,該不會是深藏不露吧?”
江顏汐被宋靜儀神經兮兮的語氣給逗笑了,“你這不去當個編劇,可真是屈才了,怎麼還腦補這麼多呢,你不也不是和我一樣,一直孤身一人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