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江岸邊,黑雲籠罩,大雨滂沱。
江水波濤,洶湧澎湃,水位猛漲。
一輛紅旗l90正平穩的往沅江大橋駛來。
車內,王叔邊打開雨刮器,邊對後座說到,“小姐,這雨太大了,自從昨兒個晚上起,就沒停過,您剛從京都來,也不知道您有沒有帶傘啊。”
江顏汐有些驚訝的說道,“啊,京都晴空萬裏,我沒帶傘啊。而且這車上不是有……”,而後江顏汐似是想起來什麼一樣,又馬上停住了,補了句,“我們去的地方應該有傘吧。爸爸那邊,不至於傘都沒有吧。”
王叔一聽江顏汐前半句就笑了,解釋了句,“小姐,這次先生來這邊主要是來視察一下,這邊貧困縣市的對口扶貧情況,所以就沒開rolls-royce來,畢竟先生是來公幹的,若是夫人來,那我肯定不開這車。”
江顏汐點了點頭,心下了然,最近形勢嚴峻,父親又曆來低調,所幸,父親與母親的出生,便已經注定了家中所能擁有的一切。不然,就家裏這吃穿用度,她還真怕哪天父親被紀委監察委請去喝茶。
隨著沅江大橋的輪廓,在視野中逐漸清晰,王叔卻慢慢的踩了刹車,將車停在路邊。
“小姐,這水勢好像太凶猛了,我怕我們可能過不去。”
“那能不能從別的地方繞過去?”
王叔解釋說,“小姐,這邊就這一座橋,這是必經之路,繞不開啊。”
“啊,就一座橋?這邊交通怎麼這麼不發達啊?”
王叔有些無奈,“這也就是為什麼先生來這邊視察對口縣市的扶貧情況啊。”
江顏汐有些尷尬的低聲道,“哦,那好吧。”
王叔接著說道,“我看前麵好像有人在江邊上,應該在加固堤壩。我先去問一問,看能不能過去,咱還是小心點,萬事以您的安全為主。”
說完王叔便作勢要開門,準備直接下車。
江顏汐見狀趕忙叫住王叔,“王叔,這車上沒有傘,您直接下去豈不是都淋濕了?”
王叔笑著擺擺手,“沒事,小姐,我身子骨硬朗著呢。不會感上風寒的。”
江顏汐有些急切的說道,“這怎麼能行呢,王叔您畢竟是長輩,還是我去吧,畢竟若是等會能過去的話,我直接就能回酒店洗澡換衣服,您還要有別的事情要去忙呢。”
江顏汐好像生怕王叔不答應一樣,邊說邊拉開車門,徑直走了下去。
一下車,江顏汐就被這傾盆大雨淋了個透心涼心飛揚,一時有些後悔。但江顏汐心想反正都濕了,索性還不如去前麵把路況問清楚。
江顏汐剛走到江邊,就見到江邊有一群人在將白的的麻袋一袋袋的往江邊壘起來,顯然,他們是在防洪固堤。
江顏汐剛想出聲詢問一下情況,就被一個過來扛防汛沙袋的大爺看到了,大爺趕緊喊到,“小姑娘,別過來了,這邊危險,小心一個浪打過來,把你給衝進去了咯。”
謝景行聽見李叔的喊聲,便趕緊回頭看究竟是什麼情況,畢竟他是這裏的全權負責人,必然是要第一時間了解清楚的。結果他一回頭,見到的,便是在大雨滂沱下,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或許,是仙子。非但沒有打傘,反而孤身一人淋著雨過來了,本來應該是衣著精致的女人,現下,倒像是個落湯雞了。謝景行覺得這個女人的行為很反常,很奇怪,便帶著審視而又銳利的目光在江顏汐身上徘徊。
而江顏汐剛想解釋走過來的原因,便見江岸邊的人群中,一個年輕男子轉身回過頭來,男子臉上濺有許多混有泥漿的江水,但仍舊掩飾不住那精致如雕塑的五官,反倒增添了幾分野性與桀驁的不羈,更顯英氣逼人;那更加有力的下頜骨,突出的眉弓與顴骨,肩膀寬闊且肌肉線條流暢的身材,清晰的線條起伏,體脂與線條感分明,更具有霸氣的壓迫感。顯得很有氣勢。而那目光如炬,帶著審查意味的漫長凝視,讓江顏汐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索性避開了他的目光。
謝景行看了會,便見到女子身後的車,心想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最新款的紅旗l90,作為l5的升級款,而且是最新款,恐怕,這諾大的江南省也沒有第二輛了。那這女子,和這個車的主人是什麼關係?謝景行一時想不清楚。但他知道,他必須認清現實,沒有了謝家,現在的他就隻是一個小小的基層打工人,無論她和那輛車主,是什麼關係,他都得罪不起。
可是,這樣為權勢而折腰的事情,卻是他最討厭的,一時之間,他反倒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的堅持有什麼意義,故而一下子麵色有些不虞。但他還是隻能屈尊降貴的去問那個女子,有什麼事,但他有他的驕傲與底線,那大概就是,休想讓他和顏悅色的去曲意逢迎,嗬,這些特權階級,他見多了,確實,有權,誰敢不慣著呢,也不看看是什麼情況,明明有警示牌,都說了這邊這麼危險,還想往這走,萬一有個好歹,那不就玩脫了,還得連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