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十四歲生日那天,禪院黎搞來了一輛哈雷重機車。純黑色塗裝,車後座上放著個大紅色的頭盔。馬達的轟鳴聲整條街道都聽的一清二楚。
禪院黎倚在車身上,拿著盒路邊便利店買的pocky,百無聊賴地一根根叼著吃,姿勢像是在抽煙。
看見五條悟,他狠狠按了幾下喇叭,衝著五條悟揮了揮手。
五條悟問也沒問的就跳了上來,兩人就駕駛座的歸屬問題,展開了激烈的爭奪。未果之後,五條悟蜷著長腿委委屈屈的縮在後座。
車子出了市區,一路開上了高速。
五條悟這才想起扯著嗓子湊在禪院黎耳邊大吼著問:“我們去哪?”
禪院黎將摩托飆到了最高限速,也大吼著回答五條悟:“去鐮倉!”
初冬清晨凜冽的風卷起禪院黎沒有拉上的黑色機車外套,呼呼作響的拍打在五條悟臉上。五條悟讓禪院黎拉上,被他以騎機車就是要不拉外套吹風才爽的狗屁理由嚴詞拒絕。
拍了半天,五條悟忍無可忍的從後座伸手,抱在了他的腰上,緊緊的箍住了他,也箍住了他不安分的外套。
後背上貼上來屬於另一個人體溫的那一刻,禪院黎差點蹦起來,是被五條悟抱在腰間的手給按了下去。
“你幹嘛!”
“拯救八億少女的夢。”
“我快吐了。”禪院黎被惡心到了。
“如果我毀容了,霓虹一半的少女會心碎的。”五條悟大言不慚。
“給老子鬆手。”
“不要。你別說還挺舒服的。”五條悟得寸進尺的把頭搭在了禪院黎的肩膀上。”
“滾下來,我改主意了,你去開車。”
“不。”這回換五條悟嚴詞拒絕了。“今天我生日,我最大。”
“你是屑嗎?”禪院黎發出了靈魂質問。
“五條悟沒回答,心情很好的從兜裏掏出個mp3開始聽歌,聽了半首又將一邊耳機拿下來,戴在了禪院黎左耳上。
“這是耳洞嗎?”五條悟順手捏了一下禪院黎耳垂上的痣。說話時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他後脖頸得皮膚上上,酥酥麻麻的,激得禪院黎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滾開啦,我在開車。”禪院黎拍開了五條悟搗亂的手。
“好好好。”五條悟重新靠回了禪院黎的肩膀上,戴著耳機,沒再說話。
冬日少見的明媚陽光刺破了厚重的灰沉雲暮,將路旁覆蓋在皚皚白雪下的田野與更遠處的村莊變的金燦燦的。
“縱有數不盡的悲傷,
去往之處一定與你相會,
每當反複出現過錯的時候,
至少也知道青空的蔚藍,
即使前路茫茫無盡,
這雙手一定可以擁抱光明
………”
木村弓澄淨中帶著一絲憂傷的聲音在耳機裏響起。很意外,五條悟居然也會聽這種歌。至少禪院黎一直以為他聽的都是那種叛逆少年最愛的重金屬搖滾。
“你覺得千尋最後忘記白龍了嗎?”禪院黎自言自語地輕聲問,聲音飄散在了路過的風中。
“不重要了吧,反正他們以後再也沒有見過。”五條悟居然聽見了,還給出了答案。
“也對。”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龍這種東西。”
“你指哪種,西方噴火大蜥蜴還是東方這種細長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