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南大正式放暑假的第一天,黎莉和蘇苗苗都是本地的,不想回家被父母囉嗦,一點也不急著回去。
而顧南枳她也繼續留在藝起舞,做好了當個暑期“打工人”。
富庶的江市在暑期所有培訓學校報班率都是直線飆升,“藝起舞”也不甘示弱。
一清早,鍾曼留給她打了電話,讓她早點去機構裏幫忙。
這不,“打工人”提前上線。
她匆匆吃了早餐搭乘了去夜麓巷公交站的公交,剛下車就有電話打進來。
她手腳利落的把手機從白色帆布單肩包裏掏出來,看來電顯示是備注的“粥粥媽媽”,她回憶了一下這位媽媽的聲音,接通。
“粥粥媽媽,上午好。”
“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她邊走邊問。
對方似是從鼻息中歎了口氣,半晌悅耳的男生響起:“顧南枳,是我。”
她遲鈍的拿下手機看了一眼,重新回想了兩秒,手機才再次貼上耳畔,:“……魏柘?”
“嗯。”
“……”
“……”
兩個人同時沒有了回應。
她停住腳步,仔細猜測了一番他打電話的意圖。什麼呢?
她想了想,之前是用ralf跟她聯係,那是為了穆粥,上次兩個人也說好了暑假挑時間給穆粥把課補上。
想到這,她心裏走了底,正想掩飾一下彼此之間的尷尬,對方先說了話。
“穆粥她爸給她報了暑期的舞蹈班,還是放在你的班上了。今天正常上課時間是下午兩點開始,你上午有時間嗎?”
她仔細聽著他說的話,總覺得魏柘這人說話神叨叨的,總是話裏有話,當初在微信上聊天的時候就是,總把她刺激一下兩下的。
她聽得仔細了,別給他又誤會了。
“她上午想過來補課。”
他說話的語調聽著就特江臨,就拖著尾音,懶懶散散的,甭管誰聽,一聽就知道他是江臨人。
她想著,補課,行!正好她上午也在,補完一節是一節。當即就點頭答應。
此時穆粥看魏柘連給自己老師打電話都是一副欠揍的表情,便在一旁直嚷嚷:“顧老師,顧老師,我舅舅說話沒禮貌,你別計較。”
“我們已經到了夜麓巷這邊了。”
顧南枳:“?”
“你們到了這邊了?”
“我也剛剛到了,在公交站這裏,你們在哪?”
她仰著頭四處張望,尋找一大一小的身影。
還沒找到,手機裏傳來聲音:“別找了,在你後麵。”
她一愣,回頭看過去。來往人群中,粉色t恤的魏柘和粉色小裙的穆粥跟畫似的印入眼簾。
她大概掃了魏柘一眼,今他天這身粉絲t恤,……還挺好看。
穆粥發現她的眼神,笑嘻嘻道:“顧老師,我舅舅今天跟我穿的親子裝。他穿粉色是不是很好看。”
魏柘就差白眼:“就你話多。”
顧南枳眼睛彎著,嘴角繃著憋不住的笑意,嘴裏說著違心的話:“還好,一般。”
他看她一眼,眉毛單挑:“顧南枳,要說“很好看,特別好看。””
而後他還擺出一副,“你不說我生氣”的表情等著。
穆粥在一旁笑:“顧老師,我舅舅喜歡別人奉承他。”
“……”。
顧南枳低著頭,終於是忍不住,呼了口氣,別過頭,背過身,邊笑邊往廣場走:“走吧,上課去了。”
穆粥衝自家舅舅做了一個鬼臉,笑哈哈的跟上去,像個跟屁蟲。
魏柘嗤一聲,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
他稀得一聲“好看”?倒是比讓某些人對著他說那些人見人的鬼話好。
接下來這一整天,顧南枳基本是很這對舅甥呆在一起。她給穆粥上課的時候,魏柘的確是沒個人影,不過一下課人就又冒了出來。
中午在穆粥的盛情邀請之下,顧南枳和他們一起吃了頓中飯。
中飯過後,穆粥跟著她去了機構的老師辦公室休息,魏柘倒也格外放心,二話不說同意,而後自己去了“難加”酒吧。
說到“難加”酒吧,她一直挺好奇的,之前聽趙婧他們說,那是魏柘跟別人一起開的,但其實有時候,酒吧就是一個銷金庫。
賺了錢的老板模樣。
她在魏柘身上反正沒有看到過。
她覺著,魏柘這人平時還挺樸素的。
不過今天穆粥倒是給她解了迷。
“那個酒吧是我小舅舅特叛逆的時候跟他一南市的朋友合開的,在南市好像也有一家。”
“不過……”穆粥想了想:“我舅舅這個人吧,喜歡一樣東西,不用太久就不喜歡了。我媽都說過他好多次。就比如這個酒吧,當初叛逆,說開就開了,你看現在,他都不怎麼過問了,整個都是花錢請別人管理的。我還記得他以前特別喜歡過一款模型,費了好大功夫從國外買回來,結果沒多久也是說扔了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