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七睡得好好的就被人搖醒了,一睜眼就看到劉豪這王八蛋。
“你最好——有什麼——重要——的事。”
他慢悠悠的語氣飽含威脅。
“哎呦,我的七爺,黑風寨的老大們都被官兵圍在清古縣了。”劉豪的大臉一下子靠近了苟七。
他臉上恐懼的表情,苟七看的清楚極了,但他說的話自己卻聽不明白了。
“什麼清穀縣,不是在黑風山嗎!”他一瞬間清醒過來。
“不是黑風山,在清穀縣,大街上都傳遍了,隨便一個小孩都知道。”
聽著劉豪的話,他隻覺得放屁,怎麼可能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趕緊把聽到的都告訴我,王彪呢,他送銀子還沒回來?”他追問到。
“王彪那個狗娘養的,大街上人人都說黑風寨的人讓咱們在這當誘餌,他們好轉移,沒想到縣令發覺了他們的行動,等他們轉移好了,就在山下麵圍著困死他們,王彪是借著送銀子的借口逃回山上去了,不過也是他活該,逃回去又怎麼樣,還不是死……”劉豪氣憤又解氣的說到。
“你這個蠢貨,他們被抓了,下一步就輪到咱們,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身後跟著什麼人?”苟七臉上也不斷冒汗。
劉豪回憶著自己路上見到的人,好像趙鐵柱、趙鐵民兄弟倆就往這邊來,他們帶著好幾個人,但應該不是來這的吧,他們怎麼敢惹七爺。
苟七聽著他的話,穿衣服的手都不自覺地顫抖,這個豬,那幾個人不就是官府的人,沒了黑風寨,自己還是什麼七爺,充其量就是個狗!
苟七心裏明白,自己不過是黑風寨的一條狗,因為有他們在自己才能威風,才能狐假虎威,但是沒了他們,自己也沒好下場。
他得罪不起黑風寨,現在更得罪不起官府,兩人來到院中,踩在石頭上探著頭,小心翼翼往外麵看。
趙家兄弟按照縣令大人的吩咐,一大早就帶人來苟七家。
趙鐵民正跟弟弟說話,一抬頭就看到苟七和他的小跟班,他衝著他們露出了一個微笑。
在兩人看來卻是像老虎對他們張開了血盆大口,被嚇得一下子跌了下去。
“哥,你看什麼呢?”
趙鐵柱正要說結束後去找麻大哥喝幾杯,就看見他哥對著前麵笑了笑,一抬頭卻什麼也沒有。
“沒什麼,我是看見天上有幾隻鴿子,想著要吃烤乳鴿呢。”他隨口答到。
“行啊,完事兒以後,你想吃烤乳豬都行。”
院內的兩人看到外麵不遠處的衙役,心裏亂的像無頭蒼蠅在轉,此時他們的心情就跟山上的土匪一樣。
但亂也沒用,也隻能看著衙役們破開大門,鎖著自己來到了大牢裏。
何達現在目光主要集中在清剿土匪上,隻是派了幾個人去把縣裏黑風幫的主要人物抓了起來,等剿完匪再一並收拾掉。
天剛亮的時候,伴隨著吹吹打打的聲音,就有衙役在大街上敲鑼喊著縣令大人在圍剿黑風寨的土匪,還說他們的爪牙已經被縣令大人控製住了,有冤要申的,就趕緊叫人寫好狀紙,等過幾天縣令大人一起審了。
還說連出入縣城的路口都有人把手,黑風幫那群人可逃不了。
劉玉華還挺高興,沒了土匪,她家還能去附近縣裏做做小買賣,畢竟這附近小山縣的人都不樂意買她家的東西。
卻忘記自己也是有‘命案’在身的,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有人歡喜有人憂。
百姓們聽到剿匪的消息,都樂的合不攏嘴。
“今天也是柳府四少爺嫁到府城的日子,還真是有福。”
“聽說就來了迎親隊伍,新郎官沒來……”
柳老爺是個愛麵子的,本來宋秀才因為匪患不敢來,但是現在大家都說青枝是有福的……
柳家的姨太們聽到這個消息,卻打碎了幾個瓷瓶。
“真是的,早不剿匪,晚不剿匪,偏偏是這個時候,我那五百兩銀子不就打了水漂。”邢文珊氣急敗壞地說到。
“姨娘不用如此生氣,還有機會。”伺候她的錢嬤嬤說到。
“怎麼能不生氣,五百兩那可是我大半的身家,再說他都要嫁過去了,還有什麼機會!”
柳家雖是縣裏的富戶,姨娘們每個月卻隻能領10兩銀子,聽著多,可還得買衣服首飾,補貼兒子,一些陰私還得花錢,這些年她也才攢了堪堪一千兩。
二姨娘在這咬牙切齒,三姨娘也不小心摔了幾個瓷瓶。
原來想要借山上的土匪殺掉柳青枝,這樣,天大的好處,死人也沒法消受了。
可沒想到,居然今天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