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芹幾人大眼瞪小眼,看著眼前突然就出現了一群拿著鐐/銬的官差,三兩下將幾人拷了起來。
墨辭哪兒受得了這待遇,眼睛一瞪不可思議地看著低頭上銬的官差,氣得說不出話來。
幾人初來乍到,原本也是不想弄出多大動靜兒來的,昭芹隻能悄悄問一個看著還算稚嫩的官差:“我們這是犯什麼事兒了,怎麼就被抓起來了?”
“你輕點兒,”那青年左顧右盼,確認沒人看他們,才輕聲說道,“不是你們犯事兒了,是咱們九煞閣啊,出了命案!”
“命案?命案不去抓犯人,抓我們這些剛來的算怎麼回事?”
那青年扶了扶頭上的官帽,歎了一口氣才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九煞閣的閣主和閣主夫人,分管這兒的人和妖。但兩族之間早有矛盾,誰也不希望是自己的族人被抓到,況且這回死的好像是個貴族,說是外來者有最大的嫌疑,其實也就是抓你們過去,緩緩時間,好讓上麵兒那些,有個對策。”
他說完,趕緊抬起頭,又左右看了兩眼,不放心似的看了昭芹兩眼:“我跟你說這個,是因為看著你們還算麵善,好心給你們提個醒兒,別得罪人,很快就能出來了。”
昭芹點點頭,輕聲謝過,才轉過頭去安撫氣得吹胡子瞪眼兒的墨辭和常文軒:“你們倆稍安勿躁,乖乖的別鬧事。”
幾人和零星四五個同是外來的人被押在一起,浩浩蕩蕩地從街上走過去。
昭芹雖然總是笑墨辭是隻愛耀武揚威的花孔雀,但不得不說,他的確十分耀眼。
此時的墨辭還是一身印花織錦黑袍,闊袖上紋著一隻馬身龍首的繡金小獸,那小獸要是不認識的看見,定會說是手藝不精,紋麒麟不成,反倒紋了個四不像。
隻有昭芹和穆楚知道,墨辭袖子上紋的神獸,可不就是他自己的原身嗎?
墨辭腰間束著寶石紅蛛紋錦帶,上麵懸著的水藍色方形玉佩隨著主人的走動,一晃一晃的。
大搖大擺的墨辭引得周邊的行人紛紛側目,昭芹不禁撫撫額頭,真是受不了這位把遊街走成時裝周的鍾山神了。
九煞閣雖說是個小城,但到底也不過是個擁有一方領土的門派罷了,走了沒一會兒,就到了所謂的監牢。
說是監牢,看著其實也不過是比上回旭陽山下那個關押半屍人的地下牢籠差不了多少。
“看著地方不大,流程倒是不少。”常文軒看著門口一個個登記的官差,癟了癟嘴。
“後麵兒的,把自己的九文牒都拿出來!”前方一陣粗狂的聲音傳來。
穆楚輕拍了兩下前麵人的肩膀:“這位小哥,還請問這九文牒所謂何物?”
那人轉身一看,將穆楚打量一番:“看著你們也不像是黑戶,怎麼連九文牒也沒有?”
那人看幾人一臉疑惑,摸摸下巴,又說道:“文牒就是由九煞閣親自頒發,俗稱為九文牒,供外來人向九煞閣提供的通關文書,相當於一張身份憑證,有了它才能自由出入九煞閣。”
幾人點點頭,昭芹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按那位小哥的意思,必須要九文牒才能進入九煞閣,可我們那天明明沒有受到任何盤問……”
“會不會是那些守城的守衛們疏忽了?”
她衝著墨辭搖搖頭,又抬頭看向頭頂的“監牢”二字:“事出反常必有妖。”
恐怕他們能順利進到這兒,不隻是一句簡簡單單的疏忽可以略過的,這裏地處偏僻,沒有九文牒甚至很難進來,對於藏匿其中的人而言是庇佑所,對於他們而言,卻也許是請君入甕的監牢。
“後麵的,快點兒!”
昭芹的思路猛地被打斷,幾人在官差的催促下,很快到了登記的小桌子前。
那人頭都懶得抬一下,連聲音都是懶洋洋的:“叫什麼,幾個人來的,九文牒拿出來看一下。”
“沒…沒有。”
說完那人才終於抬起頭來,草草掃了昭芹一眼,皺起眉來,語氣帶了些不耐煩:“怎麼連九文牒都沒有?幾個人來的?”
“四個!”
聽到這個答案,那人語氣更加不善:“沒有九文牒可就算黑戶,”,他抬起眼,瞪了昭芹一眼:“老子最煩的就是你們這些黑戶!”
然後手一揮,就將幾人打發去了另一排隊伍:“黑戶都那邊去!”
昭芹心裏有些不舒服,歎了口氣就往旁邊走,卻聽得身後一陣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