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怕敗露,不惜跑了那麼遠,隻為了將人拋屍旭陽?”最開始的那人,是在旭陽亂葬崗找到的,昆侖教跟旭陽山之間,少說也有近百裏,越風的目的一定不止於此。
穆楚冷笑一聲,一眼看穿他的意圖:“阿芹,這你就不知道了,越風早年和清虛堂有些矛盾,但他一開始並不知道這些白線蟲可以這麼快傳播,他拋屍旭陽隻是為了事情敗露,嫁禍清虛堂罷了!”
越風看著穆楚,不可自抑地大笑起來:“還是我兄弟了解我,沒錯,隻是我也沒想到,清虛堂拿死屍試藥,而那最初的半屍人雖然承受不住,但卻替我選擇了一位更好的母體。
你都不知道那些清虛堂的弟子有多好笑,他們在搬走那具死屍時,甚至特地施法替他超度,為他禱告,可他們不知道,這具死屍的利骨很快就會刺進他們的胸膛,把清虛堂變成人間地獄!”
越風終於偽裝不住,他的雙眼猩紅充血,他看著手中的拂塵,又看向自己的手,語氣癲狂:“力量,我感受到了無窮的力量,像奔流而下的山泉一樣,湧進我的身體裏,灌注到我的每一個毛孔,每一縷發絲!”
昭芹轉頭看天上還在掙紮的兩位昆侖教的長老:“那他們呢?他們知道你在做這違背人倫的事情嗎?”
越風的眼神在兩個男人身上淡淡地掃視了一圈,又收了回來,看著昭芹:“他們兩個蠢貨,我怎麼會允許他們碰我的寶貝,共享我的力量?”
他將拂塵重重一揮,昭芹甚至來不及阻攔,就見一道白光隔著斬憂的封印罩,將兩人瞬間炸得血肉模糊:“越風!”
“靈人別這麼看著我,是他們覬覦你的東西。”越風有些無辜般的看著昭芹,語氣裏都是理所當然,“除了我,覬覦你東西的人,都得死!”
昭芹穆楚聽到這話,紛紛往後退了兩步,兩人的眼神不約而同落到她手中緊握的斬憂上。
“才反應過來啊,是不是有些晚了啊,靈人?”越風話音剛落,就揮著拂塵,淩冽的攻勢向二人襲來,“你的命隻有我能取,斬憂隻有我能拿!”
原來如此,昭芹被這一陣氣浪震得不得不與穆楚分開,難怪剛剛那些半屍人隻是在消磨她的力量,卻不真正傷害她,原來隻是越風要親手殺她,隻有殺掉斬憂現在的主人,斬憂才能重新認主!
幾人打得看似難舍難分,然而其實越風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占據上風,昭芹看著他手中的拂塵,上麵那些扭動的蟲子不僅在一邊為越風提供源源不斷的靈力,更是一件難以壓製的武器。
那些蟲子,柔弱無骨,像是會自己再生似的,使昭芹的斬憂錘開山裂石的力量像是打在棉花上似的,將力在不知不覺中卸掉,借力打力,將昭芹打的節節後退。
越風一對兩的,卻絲毫不讓兩人占到上風,穆楚的劍以快聞名,可再快也快不過數以萬計的小蟲子。
隻見穆楚微微往後退了一步,腳步在地上虛空畫了一個圈,穩穩落到身後,後腳輕輕點地,向前一個輕盈的空翻,在空中微微停滯一下,劍鋒在空中挑出一道弧線,昭芹甚至在一瞬間看見空中出現一朵白蓮。
越風如臨大敵,將全身的靈力灌注到手中的拂塵上,用盡全身力氣去接這一劍,穆楚這一劍看似輕巧,昭芹卻清晰地看到越風被這一劍打得微微後退,堪堪站住,將地麵踩地龜裂了。
昭芹看不出誰占了上風,正要上前給越風一擊,卻被兩人強大的靈力交撞彈開。
她看著手上逐漸失去金光的斬憂,暗叫不好,怎麼偏偏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掉鏈子!
“靈力不足了?靈人,那接下來,你就好好看著,我是怎麼打敗我這位好兄弟的吧!”
“飄然轉向回首輕,白蓮虛探雷霆驚?穆楚,你這‘白蓮探步’想必還是第一次被人生生接住吧!”越風笑得癲狂,直視著眼前的少年,“天之驕子?攀桂奇才?”
越風手中的拂塵突然劇烈震顫起來,一條條白線蟲劇烈地朝著穆楚的傷口裏竄進去,穆楚被突如其來的蟲子打亂陣腳,不得不將劍鋒一轉,將萬鈞之力收回,迅速從空中落下,向後連退了好幾步。
“穆楚!”昭芹連忙爬起來,接住穆楚,隻見他虛握拳頭,咳嗽一聲,殷紅的血就順著他纖細的手腕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