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還是夜(1 / 2)

許篤琛聽到聲音,半眯著眼抬起頭,微微皺眉,後仰了一下。似乎很難受,沒理溫榆,歪過頭開始揉他的太陽穴。

又叫了他一聲,還是沒什麼反應。

溫榆確定他是醉了,默默拿來工具,打掃碎玻璃。

煙再燒,就該燒到他手指了,她輕輕地把煙從他指間抽出來,熄滅。

溫榆還以為他不會抽煙,畢竟從沒見他抽過。

光線不是很好,溫榆蹲下,查看地上清理幹淨沒有。

許篤琛垂著的手動了一下,不經意間碰到她的臉。

溫榆抬頭看向他。

“嘖。”

指尖多了一小道血痕。

溫榆歎了口氣,從兜裏拿了張紙隨便先擦擦。

趕緊處理幹淨地麵,溫榆俯下身,拍了拍許篤琛胳膊:“許先生?許先生?去房間休息吧。”

溫榆嘴角的弧度忽然滯住。

許篤琛剛剛笑了,她從沒看過許篤琛這樣笑。

她都能想象許篤琛如果換個校服再配上現在這張笑臉,那就是九億少女的夢吧。

太陽光,平時那種冷厲感都沒了。

突然間,許篤琛抓住溫榆的手腕,把她帶入了懷裏。

等溫榆回過神,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他退上。

她僵直了背一動不動,有些吃驚的盯著他,這人喝醉了這麼野

許篤琛眼眸幽深得像一潭湖水,微弱的光線在他眸中像是水中的月亮。

煙草和紅酒交彙的味道在不斷向溫榆靠近,溫榆不由往後仰了一些,屏住呼吸,她感受到摟在她腰上的手收緊了一些,在把她往他的方向帶。

鼻尖就快相碰時,許篤琛卻突然閉上了眼,停止了動作。

呼吸平穩,像是睡著了。

溫榆就這樣近距離的看著他的眉眼,他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瓣,又想到他剛剛那個濕漉漉的眼神。

過了幾秒,她把許篤琛的臉推開,站起身。

轉頭看許篤琛,他已經完全閉眼歪著頭了。

溫榆再次叫了他幾聲,徹底沒了反應。

她費了無比大的勁,終於把這位大爺弄回二樓主臥。

他愣是沒醒過。

溫榆本想給他換衣服,最後還是作罷。

關上總統套房大門,溫榆往管家房走去。

溫榆歎了口氣,她可能真的對男人不感興趣,許篤琛可以算是絕佳品相了吧,她一點反應沒有。

剛才沒推開許篤琛,她是想看看自己心跳會不會加速,一直摸著脈搏,結果還真沒有。

溫榆彎起唇,也好,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

第二天,許篤琛快10點才醒來,頭痛欲裂。

坐起來緩了一會兒,他打了溫榆的電話。

“許先生,現在用餐嗎?”溫榆清甜軟糯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一碗粥就可以。”許篤琛輕咳了幾聲,嗓子撕裂般的疼。

“好的。”

許篤琛下樓,坐在餐廳椅子上,扭了扭脖子,目光劃過陽台時,一些畫麵突然出現在腦中。

他眼神閃爍,有些怔愣。隻記得在陽台喝了很多酒,去客廳拿煙,回來的時候打翻了酒杯。

許篤琛閉上眼晃了晃頭,揉著太陽穴。

沒一會兒,溫榆就從備餐間出來,從餐車上把白粥和一些小菜端上桌。

全程溫榆都沒說話,不像以前會問他嗓子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許篤琛莫名覺得哪裏不太對,掀眸看了一眼溫榆。

溫榆嘴角帶著笑,大方得體。

察覺到許篤琛一直盯著自己,溫榆直接開口問:“許先生,有什麼問題嗎?”

許篤琛挪開視線:“沒事。”

接下來的幾天,溫榆都是這樣,許篤琛不明白,分明什麼都和以前一樣,但感覺哪裏又不太一樣。

1月7號,音樂會的日子。

許篤琛給了溫榆一張票,溫榆小小糾結後還是決定去。

溫榆在音樂廳門口簽收了花,是她昨天親自跟花店老板商量著選的。

白多丁,白色馬蹄蓮和重瓣鬱金香加小飛燕,配上白色包裝,淺藍色的絲帶,這優雅高貴的質感很符合許篤琛,溫榆滿意地笑笑。

捧著花進了音樂廳,低頭看看票上的數字,溫榆開始找自己座位。

還別說,許篤琛給的票,位置還挺好。

許篤琛入場,聚光燈搭在他身上,一身黑色純手工西裝,勾勒出他欣長筆挺的身形,他單手扶住鋼琴,向觀眾鞠躬,像是高傲矜貴的王子在彎腰行禮。

許篤琛在掌聲中坐下,解開西裝扣。

全場寧靜無聲,他開始演奏。

許篤琛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跳躍,靈動的琴聲從他指間傾瀉而出。

時而如波濤洶湧的深海海,滌蕩靈魂中的激動與狂妄,時而又如湖中皎潔的月光,繚繞耳際,泛起漣漪,琴聲變化細膩曲折。

可更多的,還是泛著寂寞與冰冷的氣息,他像是被困在一個廢棄城堡中的王子,城堡周圍滿是枯藤和荊棘,他出不來,別人進不去,與他作伴的隻有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