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晴晴從廁所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路玉澤把童夏護在身後,程沐陰沉著臉,現場安靜的氛圍中隱藏著某種危險。
孫晴晴輕手輕腳走過去,在程沐沒看到她就繞到了路玉澤後麵。
她碰碰童夏手臂,用氣音問:“怎麼回事啊,他怎麼會這兒?”
她指的應該是程沐,童夏也不清楚,再說了她現在對程沐的行蹤毫不關心。
“不知道。”
童夏同樣用氣音回她。
她話說完,程沐眼看多了一個孫晴晴,一對三對他不利。程沐五指收攏,手呈一個握拳的姿勢,垂在身體兩側。他沒打算動手,陰沉著臉冷哼一聲。
就在孫晴晴以為這人要放點狠話的時候,程沐一句話都沒說,臉難堪到了極點,扭頭走了。
孫晴晴用眼神示意童夏:“這就走了?”
童夏語氣毫無波動:“嗯,走了。”
路玉澤回頭看她,眼神玩味,還挺冷靜。
程沐走到樓道口忽然停下,扭頭看過來,誰知道後麵那三人沒人關注他。他視線最終停在了童夏身上,不甘,又參雜著其他情緒。
孫晴晴注意到程沐,又去撞童夏手臂:“他在看你。”
童夏哦了一聲,沒看過去,也不拿這人當回事。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那麼決絕的時刻。
隻有刺穿皮肉,傷到骨髓中才會痛的那麼徹底。
而這種痛入心扉般的疼痛她體會了一次不想體會第二次。
路玉澤沒料到她的反應會是這樣,不是喜歡程沐?
路玉澤沒問,長腿邁到一邊,留空間給兩個女生講話。
孫晴晴偷偷指路玉澤:“他為什麼也出現在這兒?”
童夏也不知道,程沐前腳一來,路玉澤隔沒多久便來了。孫晴晴說:“你倆這叫緣分。”
童夏眉頭一仰:“跟程沐也是?”
跟程沐那就叫孽緣了,孫晴晴連忙改口:“開玩笑……”
三分鍾後,路玉澤估摸話講差不多:“我要走了,一起?”
童夏其實想和孫晴晴單獨走的,孫晴晴成績比她好,她想向她討教學習方法。
誰料孫晴晴接了路玉澤的話,說是可以。童夏看她,孫晴晴小聲問:“不可以嗎?”
路玉澤在她們前麵一米處,童夏本想說不可以,路玉澤的目光忽然甩了過來,話到嘴邊被童夏咽下去了。
“……可以。”
三人往樓下走。
路玉澤在前麵帶路,童夏跟孫晴晴並排走後麵。放學後的教學樓沒有一點人聲,隻有他們三人的腳步聲在樓道間回響。
外麵的天被潑了一層淺淡的墨,不算黑,還能看得清路。
路玉澤悠悠的走在前麵,不說話,好像在認真的帶路。童夏跟孫晴晴在後麵時不時低聲耳語。
孫晴晴用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說:“路玉澤腿真長。”
童夏視線落在路玉澤腿部:“長嗎?”
孫晴晴:“挺長的,你看他手腕都過襠了。”
然而路玉澤穿的是短袖校服,下擺挺長。童夏視線尾隨路玉澤腿,看不出來。
她問:“怎麼看出來的?”
孫晴晴:“用眼睛看啊。”
童夏:“……”
孫晴晴哈哈笑:“開玩笑,之前他衣服塞進褲子裏,我看過。”
……
走到樓下路玉澤都沒回頭,但還是能淺淺聽到後麵兩個女生的談話,聽不太清,路玉澤沒去關注。
走到校門口時,路邊停了一輛勞斯萊斯,來接路玉澤的。
孫晴晴則是第一次見到路玉澤家的車,一時間驚歎說不出話,也沒見過豪車,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真——豪——啊!
孫晴晴結巴上了:“真是……他家車啊。”
“夏夏,我覺得我眼睛快瞎了。”
童夏見過一次,倒也鎮靜:“那就閉上眼睛。”
孫晴晴:“夏夏,你怎麼這麼壞。”
從豪車上下來一個中年男人,是路玉澤司機,童夏上次見的那個。
李叔向她倆打招呼,簡單的招呼打完,李叔問:“玉澤,走嗎?”
路玉澤手剛碰到車門把手,沒拉:“你們也一起上來。”
童夏說不用,孫晴晴倒是挺想坐,不過不好意思開口。
路玉澤手鬆開,繞到後麵親自打開車門,他那意思就很明顯了,他要送童夏跟孫晴晴回家。
人家都做到這個份上了,童夏也不好意思拒絕。她跟孫晴晴一起坐進了後座。
車廂內有鬆木香味,很好聞的一個味道。
路玉澤坐到了副駕駛,係上安全帶:“你倆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