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年關,雪下的正緊,地上很快鋪滿了層層白色地毯。我從鎮上的學校假家,那個時候家裏很窮,個小孩子都夢想有輛屬於自己的自行車,可惜直到上了中學也沒能如願,假隻能走家。從鎮上走我家的莊子,雖然有十幾裏地,沿途還要經過一大片荒地,但是我卻特喜歡路上的那時間。我迎著風雪走著,鞋已經濕,後悔沒有換上那雙醜陋的靴子,雖醜但防水,也不至於現在陷入到潮濕快要將腳凍掉的艱難處境。我比平時加快了腳,無心享路上的獨處。
寒冬臘月加上天氣惡劣,還不到五點天已蒙蒙黑,我加快了腳,遠處飄起了一絲炊煙,那預示著離家不遠了。天來黑,也來冷,雪還如初,白雪映出了一絲絲亮。我本來裹著身子匆匆走著,氣中隻留下嘎吱嘎吱的腳印聲。突然傳來一個不知道麼發出來的聲音,在曠的村郊格外的響。匆忙往遠處一撇,竟然看到一絲微弱的,聲音卻是一點沒有了。於是仔細瞧,發現那個竟來自村郊荒廢多年的水塔。天寒地凍,我本想早點家,可那微弱的好像有種魔力,仿佛一直有種聲音“快過來,快過來”在召喚我,青春年少,血氣方剛,我要是不去一定對不起自己呀,這樣想著我也這樣了,腳一轉朝著水塔的方向走去。
這座水塔在我小的時候,是我們村莊重要的吃水來源。它是用土窯燒出來的大紅磚砌成的圓柱型建築,在我的印象中它很高很高,塔裏很黑,有一個鏽跡斑斑的鐵樓梯直通塔頂。小的時候我隻記得和媽媽去挑過一次水,塔門口的大鐵門上還掛著一個大鐵鎖,門口圍滿了村裏的男女老少,水工一來我們一窩蜂的把自家的水桶遞到前麵,那時候吃水也是有限額的,隻到十二點,晚了一天都沒有水吃,所以村民們都早早來排隊。後來家裏通了自來水,水塔退出了村民的生活,大鐵鎖一鎖,就也沒有人開過。人們好像很易遺忘曾經對我們很重要的事物。
我這樣想著很快來到了水塔跟前,一眨眼快十年了,還是依舊的大鐵門大鐵鎖,手凍得沒有知覺,顫顫巍巍從褲兜裏拿出一彎勾的鐵絲,這個還是從村裏兒時的小夥伴齊徑手裏搶來的。搗馬蜂窩,爬樹,開鎖,下河抓魚等等都是村裏孩童的絕,年代久遠的大鐵鎖我隨鼓弄幾次就咚的一聲開了。懷著探秘的心情我推開了那個大鐵門,這個已經有十年沒有開了,到處都是腐敗的味道。我嗆的咳嗽了好幾下,把頭探出塔外吸了好幾口新鮮氣,這走了進去。平時我自認為膽大心細,也常常以男子漢自居,可剛剛進去也還是心慌的直跳,一刻不敢鬆,環顧四沒有發現麼異樣,本去,可是那長長的盤旋著的,鐵質的一個個台階一直在召喚我,“上來啊,上來啊”!終好奇心戰勝了恐懼心理,我腿一抬,身手矯健,不一會就爬了八圈,可依舊沒有麼異常,逐漸的鬆下來。就這樣爬了好久,終於來到了塔頂,塔頂上有一個小小的窗戶,剛那抹微就是從這個小窗戶漏出去的。
我四處看了看,圍一片漆黑,那抹微早已消失的無無蹤,塔外也已進入黑夜中,摸索著沿著塔圈走著,來來走了好幾圈也沒有發現。正當我覺得沒有獲暗自失落時腳下一,竟然踩了,這下了從那麼高的樓梯滾下去還不得摔殘了,可是沒有預想中的疼痛,隻有過山車瘋狂的向下衝刺,雖然當時過山車還未出現在我的認知裏。那種向下衝刺的度如此之快,耳邊響徹著疾風,大約過了十幾秒,我掉了下來,穩穩停下了,個身子從高處衝擊下來磨的著了火一,熱辣辣的。我大口喘著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此時我分不這裏是地上還是地下,隻看到一個圓形的房間,房間中間立著一個如同金箍棒一的大柱子,這個房間竟然還有電燈,散發著昏黃的燈,借著微弱的燈我看到這個圓形的房間的牆壁裏嵌入了滿滿的一圈書,有些很新,有些都已經泛黃發舊了,隻有牆角處了一個小小如同餅幹盒子的小木頭,來不及多想,我焦急地喊“有人嗎,有人嗎”?房間裏應我的隻有靈的聲。我不禁懊悔起來“該死的好奇心,本來我都應該到家了,喝一碗媽媽煮的熱騰騰的麵條,偷喝老爸一口老酒,那是何等的舒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到這個鬼地方”我自顧說道,並沒有發現已經有幾雙眼睛注視著我,我沒有死心,一圈圈拍磚製的牆麵,走了幾圈下來也沒有發現,我有些絕望,剛剛上高一,還有許多偉大的抱負沒有施展,難道我要困在這悶死餓死嗎?“蒼天啊,大地啊,誰來救救我啊!”“哈哈哈哈哈哈”一陣脆的笑聲使我激動得跳了起來,“麼人,”我警覺得問道。可是聲音卻消失了,我著急了,饑餓恐懼使異常我暴躁,急發泄心中的怒火,看到不遠處牆角的小木塊,我使勁一踢,然後靠坐在牆把頭埋在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