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等我嗎？”宋來來眼一瞟羅盤，確實是這裏。難道是特意來接她的？
導演為了趕進度，恨不得有分身術，能一口氣拍兩個場景，就不用說叫他為無關緊要的事情停工一會。
剛好拍女三號的戲碼，結果人不在，他氣得破口大罵。“搞什麼，女三號不見了都不知道盯著點，小葉呢，還不去喊人。場記是吃幹飯的嗎！”
連樓底下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場記一聽就慌了，根本顧不上其他，抓了人瘋跑回去，還不停抱怨。“宋老師啊，你也入行這麼久了，還不知道我們趙導就是個急脾氣。忍一忍就好了嘛。這下好了。”
趙導正罵著，看到女三號回來了，就改了嘴。“小宋啊，這一場很簡單，就是女道士被障眼法迷惑，衝出窗戶，醒過神來，人已經掛在窗外。就行了。以防萬一，上威亞。”
職場可能都是通用的，背後可以光明正大地罵，見麵就是殺父仇人都親親熱熱地寒暄。
導演催得急，大家都有些慌亂。
雖然服裝組的小姐姐覺得女三號現在身上的道袍材質好像不太一樣了。但是一看導演那火冒三丈隨時要爆發的樣子，也不肯多嘴去觸這個黴頭。
何況燈光設置得這麼昏暗，一時看差了也是有的。再說了，一個女三號也不至於那麼閑，自己帶套道袍來換著演戲吧。
“趙導，樓上好像有人。”場記檢查四周的時候發現了這件事，猶豫著還是上前告訴導演。要是鏡頭穿幫了，那麻煩就更大了。
“什麼？！等等，我看一下。沒事，這個角度拍不進來就行了。你趕緊找人去看看，別進鏡頭就行了。”趙導為了進度也顧不上那麼許多了。
拍戲的每分每秒可都是錢，他這小成本恐怖片，能省下多少，那都可以進他自己的腰包。他當然拚盡全力了。反正都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哪有錢重要。
宋來來被千叮萬囑如何走線如何撞紙糊的道具窗戶。
她一臉懵地想打斷對方，又找不到機會，隻能在最後說。“不是，我是來找宋亞熙的。”
現場亂糟糟的，趙導又跟催債似的，場記都沒聽全，隻聽到一半，還說。“宋老師，我當然知道您的全名啊。您演那麼多劇，要是能在我們這劇出圈就好了。”
宋來來更迷惑了。
趙導後麵一瞪眼，場記趕緊拉著她的手各種哀求。“宋老師，有什麼話，我們等會說吧，求求您好好做。不然我可慘了。趙導非罵死我不可。”
“這樣嗎？”宋來來受不住她這可憐兮兮的哀求模樣，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那好吧。你需要我做什麼呢？”
場記喜出望外，趕緊又叮囑了一遍走位和劇情要點。宋來來既然答應了，那就會努力做到最好，她認認真真地記了下來。
“開始！”
鏡頭下，閃爍不清的燈光，令畫麵感更顯陰森恐怖。穿著道袍的女孩背對鏡頭一陣快跑，對著眼前的窗戶都視若無睹，一頭撞了過去，直接破窗衝了出去。
“好，很好。宋老師今天狀態不錯啊。趕緊……”趙導話說到一半，就一道黑影從天上往下掉。
正是場記看到的樓上的人，上去趕人的工作人員根本都沒走到她身邊，人就從樓上掉下來了。
眼睜睜地看著樓上的人下來，整個場地的人都失聲尖叫起來。“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一隻手猛地拽住了那墜落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