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梔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處於一座溫泉內,周身的水很溫暖,充滿了靈力,泡得她身體十分舒服。
同時,她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正在有序地運轉,就連被秦雪寧打出的內傷都消失了。
奇怪。
明梔坐起身來,用手碰了碰腹部。
軟軟的,沒有一點疼。
“醒了?”
頭頂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明梔抬頭看去,眨了眨眼,問:“這是哪兒?”
“潤養泉。”謝晏行長身玉立,俯視著她,細看之下臉色還有些蒼白。
明梔張了張嘴還想繼續問,但謝晏行卻再次開口,“醒了便走吧。”
說完,也不等她反應,便轉身離開。
明梔皺著眉,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起身掐了個幹身決,抬步跟上謝晏行。
“多謝師兄。”明梔拍了拍衣擺湊到謝晏行身旁,突然想到昨晚的事,頓了頓道:“還有昨晚,麻煩師兄了。”
“嗯。”謝晏行神色淡淡,似乎毫不在意,隨口道:“以後莫要再喝酒了。”
明梔尷尬地笑了笑,見謝晏行臉色無異,試探道:“昨晚具體發生了什麼我已經不太記得了,不過我沒做什麼冒犯師兄的事吧?”
謝晏行手指微動,似笑非笑道:“你哭著問我為何不來看你比賽算嗎?”
“咳咳。”明梔被自己的行為社死到了,她縮了縮頭,心虛道:“還…還好?”
“哦。”謝晏行語氣聽起來有些可惜,又道:“那你回宗門時抱住我算嗎?”
“抱抱抱抱住你?!”明梔瞪大了眼睛,她轉頭看向謝晏行的側臉,輪廓完美,嘴唇微紅,雖蒙著白紗但也能看出其絕人之姿。
特別是在不說話冷著臉時,氣質清冷,如高嶺之花一般。
是她會耍流氓的角色。
明梔垂下頭,手指無措的絞在一起,聲音微弱:“對不起師兄,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謝晏行揚了揚眉,剛想說話,卻突然感覺自己胸口一漲。
他擰緊眉頭,將喉間的鐵鏽味壓下,淡淡道:“師妹知道就好,若沒其他事,師妹便可以離開了。”
明梔聽他聲音微微顫抖,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轉頭看去,卻見謝晏行臉色蒼白,額頭還沁出冷汗,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了一樣。
“你怎麼了?”明梔忙伸手想將他扶住,但卻被他偏身避開。
“舊疾複發。”謝晏行咬了咬舌尖,“與師…一會兒就好了。”
“那讓我扶你回竹屋,或者去潤養泉。”明梔皺著眉,固執道:“不然我就一直跟著你。”
“不必。”
“不許說不必!”明梔一眼便看出謝晏行在強撐,再次伸手將他扶住,凶道:“昨日師兄接我回宗門,今日我送師兄回去,我們一筆勾銷。”
謝晏行卻聽著身旁少女強硬的話,微微愣了愣,半晌才開口:“回竹屋。”
明梔這才柔了臉色,“好。”
竹屋離她們在的地方也隻差幾步,沒多久便到了。
明梔伸手推開屋門,將謝晏行小心地扶到床上,又給他倒了杯水,皺眉看著他問:“師兄上次也是舊疾複發,難道就沒有法子治嗎?”
謝晏行接過喝了一口,臉色看起來比剛剛好了些。
“可能有吧。”
明梔眉頭皺得更緊,突然想到在劍破蒼穹裏的法術也能在這裏用,便道:“近日我學了點醫術,不如讓我幫師兄看看。”
“不必。”謝晏行如玉般的手指捏緊了茶杯,又恢複了剛剛冷淡的表情,“師妹若是無事不如先去練習練習,畢竟下午可是決賽。”
“可是你…”明梔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往前湊了湊,固執道:“不如讓我幫師兄看看。”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謝晏行又抿了一口茶,神色冷漠,“況且這事與師妹無關,師妹也沒必要浪費時間。”
明梔聽著謝晏行疏離的話,心裏有些悶,她後退一步,放下幾顆回春丹,道:“若是師兄再不舒服便吃一顆這個,應該還是有點用的。”
說完,她又看了一眼謝晏行,抿抿唇走了。
畢竟謝晏行都這麼說了,她也沒必要冷臉貼熱屁股。
而等她離開後,謝晏行捂住心口猛地吐出一口血,他手指翻轉,對著自己心口畫下一個決,手臂與脖頸處隱隱浮現出幾道黑色紋路。
“謝晏行!”趕來的青雲真人看見這幕忙衝了上來,他也捏了個決,將靈氣輸入謝晏行體內,罵道:“你怎麼這麼不要命?”
“都說了少用靈力少用修為,你還用自己的靈力替她療傷,你不想想你自己嗎?”
“若是你一個不小心,魔氣衝入心頭,入魔了怎麼辦?”
“沒事。”謝晏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語氣隨意,“反正我也該死在當初那場大戰裏。”
青雲真人擰緊了眉頭,指尖靈力飛轉,他張了張嘴,但看見謝晏行蒼白的臉時還是沒能說出斥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