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送了一盤糕點拚盤，什麼也沒說，白清歡就下來了。
不大會兒，就有人來問，而後這人直衝衝向著樓上張大爺的雅間去了。
白清歡就當沒看見。不是她說，這地下黨接頭也太明顯了點吧，這橫衝直撞的，得虧他們在打掩護。
不多會兒，那橫衝直撞的男人就下來了，走到門口理了理帽子，左右看了看便匆匆出門了。
嘖。得虧附近眼線不多，不然分分鍾被抓的份兒。
小台子上說書的說了半上午，到了吃中午飯的點兒了，這大堂裏的客人三三兩兩的都走了，隻餘幾個剛進門大概是吃飯早的，不慌不忙地正喝著茶。
樓上的雅間也有動靜了。張元華緩步下樓，立在櫃台跟前，“老板，上個月的賬我來結一下。今兒啊剛好帶了錢，我下午不來了，明兒我下午來，一定記得提前給我備一份綠豆糕，一壺雨前龍井，我待客。”
韓文清記錄的手微不可見的一停頓，後又流暢的把張元華的要求記錄好，從櫃台裏掏出個匣子，打開都是一本本記錄著各種要求的小紙條。韓文清把記錄好的紙條沾了下膠水，翻開最新的小本仔細貼好。然後道：“張老板您就放心吧，我這兒都給您記好了！您上個月一共是十五個半的大洋，您看？”
張元華點點頭，道：“韓老板做事我在放心不過了，十六個大洋您數好了，多的先記賬上。”
“好嘞！”
張元華點點頭，看著韓文清的食指並著大拇指做了個比心的手勢，沒說什麼，緩步離開。
跑堂小二小劉看見張元華欲想出門，連忙過來送客：“張老板您慢走！”
張元華帶好帽子，從容離開。
張元華離開後，又有幾個人來結賬，韓文清走不開，無法及時上樓去取情報，以免夜長夢多，白清歡放下手中的活兒，戳了戳韓文清。
“文清，你我帶著小劉上去收拾一下雅間，你在下麵看著點！”
韓文清點點頭，白清歡帶著小劉緩步上樓。
上了樓，白清歡從外邊走廊的備茶櫃裏找出一個托盤還有抹布，進了之前張元華所在的雅間。
兩個人先把桌子上的茶盞收到托盤裏，白清歡擦桌子，小劉收拾地麵。收拾完後白清歡對小劉說：“小劉，你收拾收拾茶盞端後邊洗碗槽裏。”
趁著小劉往樓下廚房收拾茶盞的功夫，白清歡從糕點盤子底下扣出一張紙條，順手掖在了袖子裏，端著糕點盤子下了樓。邊下樓邊說：“小劉，樓上我收拾好了，你不用上去了，去前街找劉嬸來洗茶盞！”
小劉點頭，嘴裏還不停念著什麼。
“這個劉小娥，不知道店裏忙，她閨女這個月子做了一個月餘了還不來好好上班……”
白清歡仔細一聽，哭笑不得。
劉嬸劉小娥是個苦命人，丈夫參軍，女兒嫁了前麵大街糧店裏的賬房先生，這賬房先生是個孤兒，沒人幫襯，劉嬸就時時幫著女兒女婿。最近女兒生了雙胎，但是娃娃生下來就不太好，這才頻繁請假。人品過得去，不耽誤開店，白清歡也就沒有換人，隻一點，劉嬸脾氣暴躁，刀子嘴，怕是得罪不少人。
請假多了，工錢自然而然就下來了，最近孩子不太好，經常在家，茶樓這邊茶具中午下午差不多的時候才會去叫劉嬸來。這兩天劉嬸也不知道那句話說錯了得罪小劉了，小劉一個勁兒的念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