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一夜仍然沒有要停的意思,白沐瑾縮在溫暖的被窩裏,左右也無事可做,便想著賴個床。
誰知昨晚窗戶沒有關緊,呼嘯的寒風猛地將窗葉吹了開,哐當一聲重重撞在了牆上,將床上的人嚇醒了。
攜裹著雪花的寒風吹進了屋裏,整個屋子的溫度瞬間冷了下來,白沐瑾連忙光腳下床,頂著刺骨的寒風關上了窗戶。
“好冷啊……”白沐瑾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確實將那窗戶扣得死死的才轉身回到了床上。
一縮進溫暖的被窩,身上的寒意就迅速消退了下去,飄進屋裏的雪花在溫暖的屋子裏很快融化成水,地麵上潮濕的一團。
鍾離玖淵推開房間的木門從外麵走進來,床上的白沐瑾聽見聲音抬眼望去,喚了一聲:“阿離”
“哥哥醒了?”鍾離玖淵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走到床邊:“餓了嗎,我煮了點粥”
白沐瑾本來是不餓的,聞到飄過來的那股香味後,他的肚子還是響了:“……我,我還沒有洗漱”
說著,似是覺得自己起床的形象不太好看,白沐瑾拉著被子往下縮了縮,隻露出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他。
鍾離玖淵笑了笑,將手裏的米粥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那我去給哥哥打洗漱的熱水”
白沐瑾其實不想讓他做這些,但鍾離玖淵已經起身往外走了。
待人一走,白沐瑾立刻從被窩裏跳了起來,飛快的換好衣服穿好鞋,正要梳頭發,鍾離玖淵已經捧著一盆熱水回來了。
白沐瑾看了看銅鏡裏麵的雞窩頭,羞得不敢與他對視。
“哥哥這麼快就穿好衣服了?”鍾離玖淵看著麵前衣裳工整,頭發卻亂糟糟的白沐瑾,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先過來洗漱一下吧”
白沐瑾過去了,一邊拿熱帕子擦臉,一邊用餘光瞄從旁邊走過去的鍾離玖淵。
洗漱完後,白沐瑾要折回鏡子前把頭發梳理好,鍾離玖淵已經拿著梳子在旁邊等著他了:“過來坐下,我幫哥哥梳頭”
白沐瑾愣了一下,然後走過去坐在了凳子上,與鏡子裏的自己大眼瞪小眼,還時不時偷看一眼鏡子裏的鍾離玖淵。
鍾離玖淵梳發的動作極其溫柔有耐心,與平常白沐瑾的不耐煩使勁薅完全截然不同。
白沐瑾的發質很特別,遠看偏黑,近看又帶著一點棕色,發量也很多,摸起來又滑又軟,僅直比女子的發絲手感還要好得多,打了結的地方輕輕一梳就順滑了,所以束發並沒有花多長時間。
“哥哥覺得怎麼樣?”鍾離玖淵將梳子一放,雙手輕輕搭在白沐瑾的肩膀上,討表揚的看著鏡子裏的白沐瑾。
白沐瑾當然是滿意的:“比我自己束的要好多了”
梳好頭發後,桌上的粥也涼得差不多了,鍾離玖淵見米粥端給白沐瑾,白沐瑾嚐了一口,溫度剛剛好,味道還棒極了。
喝到一半,白沐瑾忽然道:“對了,小魚兒呢?”
“他還在睡呢,反正下雪天的也無事可做,就讓他睡著吧”鍾離玖淵道。
“也是”他轉而看向旁邊花瓶裏插著的一截樹枝:“可惜了,碰上了冬天,不然院子外麵的那棵槐花樹都該開花了,我還可以給阿離你做槐花糕吃”
鍾離玖淵笑了笑:“以後再做也是一樣的”
苦惱完一件事,白沐瑾又苦惱起另外一件:“外麵天天下大雪,也不好去找靈力充沛之地,你的傷勢一拖再拖,該如何是好啊?”
“哥哥,我真沒什麼大礙,隻要平時注意調息,慢慢的也能恢複”
白沐瑾將米粥喝了個精光,發愁的放下碗,歎了口氣:“你真是……”
“哥哥吃飽了?”鍾離玖淵托著下巴看他,臉上笑眯眯的:“我給哥哥變個小戲法好不好?”
白沐瑾奇道:“什麼戲法?”
鍾離玖淵將那截枯枝從花瓶裏抽出來握在手中,讓白沐瑾閉上眼睛,在沒得到他的允許前不準睜開眼睛,白沐瑾照做了,期待的閉上了眼睛。
鍾離玖淵將那截枯枝往空中輕輕一拋,指尖靈力流轉,白沐瑾聽到了一聲鈴鐺的清響,緊接著鍾離玖淵溫柔的聲音傳進了耳朵裏:“哥哥,睜開眼睛吧”
白沐瑾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有雪白的花瓣飄過,他伸手抓了一下,竟然是真正的花瓣。
“這……”白沐瑾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