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崎同學,你怎麼樣?”以利亞沒有理那個會說話的陌生咒靈,他俯身把釘崎野薔薇扶了起來。
“……死不了。”釘崎野薔薇咬牙忍痛,雙眼緊盯著對麵那個威壓極其駭人的咒靈。
該死,她的倆條手臂都廢了,連釘子都拿不起來:“那個長著火山頭的家夥是特級咒靈吧……現在這情況是有倆個特級咒靈,一個在我們這裏一個在伏黑和虎杖那邊?”
可真是雙重驚喜大禮包啊,少女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
青年垂下了眼睛,恐怖的現實令他手指神經質地顫抖了起來。
以利亞,這都是因為你的失誤啊,一個聲音同他耳語著,如果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釘崎同學就不會為了救你而受傷,甚至不會陷入和同伴分離的境地;如果一進來帳就能察覺到有兩個特級,伏黑同學他們也不會陷入危險之中。
說什麼一定會把他們帶回去,別說大話了,像你這樣無用的人……
釘崎野薔薇看了他一眼,狐疑地發覺這個似乎很強的同學好像有哪裏不對勁:“你別慌啊,伏黑那邊還有虎杖悠仁,他體內還封印著兩麵宿儺呢。他們暫時不會有事的。”
“……所以隻要盡快殺了它,就可以了吧?”以利亞輕聲與同伴確認道,但他的眼睛卻是失神的,說話聲音輕得就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樣。
“這句話是沒錯,但你……”這是什麼表情啊!
釘崎野薔薇恨鐵不成鋼地瞪著疑似出現突發情況的以利亞。
要死,據說能和五條悟切磋的同學居然是一副要哭出來似的可憐模樣,這人到底靠不靠譜啊,他們幾個今天真得還能活著回去麼?
“你們倆個,聊完了沒有?別當我不存在啊!”漏瑚惱怒地扭了扭脖子,要不是聽真人說這小子有幾分邪門,勸它謹慎些,它早就直接動手,給那個不把他放在眼裏的小子幾分顏色看看了。
“……我數三聲,釘崎同學跑得離我越遠越好。”以利亞閉上了眼睛,手指開始扭曲變形。來不及把同伴送出去再動手了,他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體內的t002。
t002—1,這就是你那可悲的命運麼?為什麼總是在他以為似乎有轉機的時候,一切就像是又回到了起點呢?
——不,釘崎同學還在這裏,其餘倆個人也在這片帳裏。
以利亞於開始逐漸吞沒他的癲狂中短暫清醒了一瞬,同伴還在身旁的事實就像是溺水前呼吸到了海平麵上最後一口救命的空氣。
你必須要控製好異化的程度。
你必須,要保護好那群孩子。
這是你的責任所在,是贖罪的唯一方式。
他聽到自己輕聲數道:“三,二,一。”
在與對方擦肩而過的時候,釘崎野薔薇敏銳地捕捉到了一聲極輕的“對不起”,等她反應過來後,一邊朝著遠離戰場的方向拚命奔跑,一邊忍不住怒吼道:“你是傻子麼?現在是說什麼對不起的時候嗎?!”
——這人為什麼能把場麵搞得就像是在交代遺言一樣啊!這也太不吉利了!
漏瑚懶得去管另一隻無關緊要的小蟲子,眼見對方終於準備動手了,它謹慎地召喚出了數隻火礫蟲,朝著年輕的咒術師撲了過去。
模樣古怪的蟲子淒厲地尖嘯著,但是還沒等衝到咒術師麵前就被卷入了白色的浪潮。
漏瑚終於開始興奮了起來:“啊,這才對嘛,你果然有點意思……”
它獰笑著,周圍的氣溫升騰了起來,火焰從它的手心裏如同巨大的遊龍一般,撲向了垂著眼睛站在原地的生物:“那麼這一招呢?!”
……
“伏黑,你先去和以利亞他們彙合,我來拖住這隻特級!”
“你瘋了?”伏黑惠聞言瞪著已經斷了一隻手的虎杖悠仁:“你怎麼可能斷著隻手對付一隻特級咒靈?!”
虎杖悠仁倒是極為冷靜:“我們倆個中隻有我留下不會死,等你離開了我還能換宿儺。要是我們倆個都在這裏磨蹭,那就隻能一起死在這兒了。”
粉發少年用牙齒咬著撕下來的布條,綁住了斷掉的手腕,以防失血過多:“你說以利亞可以單獨對付特級咒靈,但是對方到現在還沒有過來找我們,估計是出現了什麼突發情況,隻能由你去找他們了!”
虎杖悠仁再次朝著特級咒靈揮出了唯一完好的拳頭,眼神明亮而堅毅:“拜托了!伏黑!等和他們一起離開這裏後就給我發信號!”
“——這樣大家都可以活下來了!”
“……好,別死了!”伏黑惠咬了咬牙,趁著虎杖悠仁用身體擋住那隻特級咒靈的攻擊時,召喚出了鵺,帶著他衝出了特級咒靈的封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