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三途河。
夏玄衣睜開眼,就看見這五個大字兒。
頓時炸毛了,驚得她頭皮發麻,連連後躥好幾步。
喵了個咪的,這是哪個汪叭淡跟她惡作劇,趁她睡著了,給弄個這玩意兒嚇唬她呢?
眨眨眼,再次確認了一下,確認沒眼花。
氣得打了個「嗝兒」,居然就——飛起來了!
再看看自己,可不是變成個魂兒了嘛?
頭發都炸得打卷卷,渾身上下都被燒得黑黢黢的,都快辨不清公母了。
她捋了捋耷拉下來的卷毛,硌得臉頰有些癢癢。
隻聽得「欻欻嚓」聲兒起,一手指尖的頭發灰:“啊,啊啊!我的頭發,要禿了,要禿了!”
驚得雙手亂抓,可魂魄卻跟著飄來飄去,不受控製。
再一看,虛驚一場,拍著小胸脯慶幸道:“嗨呀!還好,還好,隻是發梢被燒焦了而已。”
指甲縫兒裏都黝黑一層,一臉嫌棄:“嘁,髒死了!”
欸,不對哦?
她不是在執行任務嗎?
為什麼,突然就死了?
腦子裏剛要想起點什麼,一股詭異的力量突然將她牢牢吸入,拖向一個未知的深淵。
一陣天旋地轉,忽聞——
「啪!啪!啪!」幾聲破空而來的鞭響。
一個容貌姣好,身著綾羅錦緞的少女手中,囂張跋扈地拎著一把血肉淋漓的倒勾刺鞭,滿眼森厲,一臉凶殘。
幾道淩厲的鞭子下去,卷起一陣血雨,那個披頭散發,血流滿麵,隻穿著褻衣的少女,從昏迷中驚醒。
全身仿佛被撕裂一樣的疼痛,頭破血流的臉上,溢出痛苦至極的表情,虛弱地撐開眼瞼。
血雨之後,一道道鞭傷翻飛,殷紅的血液「啪嗒!啪嗒!」地往下滴落。
地上,是黏稠的血液凝結成的痂,迎著昏暗石室的燭火,反射著詭異森寒的光澤。
小臂粗的銅製鎖鏈,以反向姿勢鎖住她的四肢。
身軀則像顆粽子一樣,被二指粗的繩索牢牢捆綁在一起,麵朝黃土,背朝天地吊在懸空的鉤釘上蕩秋千。
鼻腔中,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兒,借著昏暗的光線,映入眼眸的場景,更令人怵目驚心。
四麵牆壁,是凹凸不平的怪石,上麵插著一個又一個的銅製鐵鉤,上麵沾滿了肉屑,血垢,頭發,令人毛骨悚然。
陰暗潮濕的空間裏,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兒,腐肉臭味兒,仿佛正在無聲地控訴著,這裏曾曆經過何種慘絕人寰的人間酷刑。
地麵,放著幾個桶,有鹽水,銅鉗子,銅針……
另外兩個單獨擱在一旁的桶裏,散發著濃濃的惡臭,顯然是裝著什麼醃臢之物。
突然!
手提刺鉤鞭的女人一把揪住她的頭發,緊緊扯拽在手。
那一雙妒忌到發狂的眼睛,宛如要吃人的惡狼,死死盯著毫無反抗之力的少女。
“姒玄衣!”她目露凶光,手上的力道極其可怕。
“同樣是父後的女兒,論容貌,我姒嫣會比你遜色?”
說話間,狠毒的表情,拉扯著猙獰的五官,平日裏,那高冷如雪山幽蓮,冰清玉潔的形象,早已蕩然無存。
“論學識,我與你這目不識丁,三歲不如的癡兒,乃雲泥之別!”
“論天賦,你天生廢脈,丹田閉塞,除了一身蠻力,還餘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