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要上|床來,靈姬更著急了:“這是掬翠宮,不是你的王府!”
讓人知道他留宿掬翠宮,她還有什麼退路?
采荷更是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見褚行瑜坐在床沿,撲通一聲朝他跪下:“殿下!”
然而褚行瑜上了床,隻是給靈姬蓋好被褥,又試了她額頭,“還有些燙。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快睡吧。”
靈姬心中忐忑,見他沒有多餘的動作,便小心翼翼地道:“那我睡了?”
褚行瑜唔了一聲,又看向跪在地上、表情呆滯的采荷:“去外頭找丹濃,本王看會兒書再睡。”
靈姬這才注意到外麵已經黑透了,殿內也點了燈,不知什麼時辰。
褚行瑜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淡淡地道:“你病得突然,我得了消息便進了宮,守了你一整天,現在已是亥時。”
靈姬小聲問:“太醫可曾說過什麼?”
恰好采荷送書進來,他側身拿起,“隻說你最近受累,要多休息。”
他說這話時,表情有些不自然。
太醫說得很委婉。他亦心照不宣,所以今晚特意留宿此處貼身看護,也沒打算折騰她。
靈姬抓著被褥,忐忑地說:“那,我先休息了?”
褚行瑜皺眉:“你說過了。”
靈姬咬了咬唇,“那你記得明早悄悄離開,別讓人看見。”
褚行瑜麵露不悅,但見她小臉蒼白,滿麵倦怠,到嘴邊的話就咽了回去。
“知道了。”
次日清晨,褚行瑜依言悄然離去。內侍將此事報給楚恂時,他頓時鬆了一口氣。
內侍提醒他:“長公主殿下尚未痊愈,奴婢看見攝政王的書冊還留在掬翠宮,說不定今晚還要來。”
楚恂額頭青筋暴突,煩悶地道:“他隻要別讓人發覺,朕總有法子遮掩下去。”
隻要皇姐名義上還是清白的,他總有機會……
楚恂在衣袖中握緊了拳。
內侍欲言又止。楚恂不悅道:“還有何事?”
“但是京中已傳遍了,說長公主要下降攝政王府,就連嘉佑寺的事都傳得沸沸揚揚,都說攝政王對長公主一片真心……”
後麵的話,內侍不敢說。
難道要他告訴楚恂,外麵風傳攝政王為了討長公主歡心,才遲遲不奪位?
他還想多活兩年。
楚恂一愣,這才想起還有幾個貴女一同去過嘉佑寺,不禁懊惱。
他怎麼就忘了,還有幾個碎嘴的!
散朝以後,幾名老臣偷偷來找楚恂,也提起此事。
楚恂強忍怒氣:“朕絕不可能出賣皇姐!”
老臣苦口婆心地勸:“陛下,小不忍則亂大謀。若能用長公主安撫褚行瑜,我們方能得以喘息,以圖日後……”
楚恂堅決不同意:“此事休要再提!”
老臣聲嘶力竭:“陛下!這不是出賣長公主,為了朝廷江山,長公主定能理解陛下的苦心!等到誅滅褚賊,陛下大可將公主迎回宗室,再為公主尋覓良人。”
楚恂還要反駁,忽然想到什麼,沉默下去。
他親眼看見褚行瑜在皇姐麵前不設防備,若能利用機會……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心中盤旋。
楚恂目光閃爍,頓時緩和了臉色。
“朕有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