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行瑜從那時候就對她上了心,便琢磨著把這小公主擄來身邊,好生□□。
“靈姬,別哭了,乖一點,靈姬?……”
他壓著靈姬的手腕,不讓她捂臉。她便側過頭,總之就是不看他。
褚行瑜挑眉,態度又冷下來,“不聽話?”
靈姬仍然不看他。
褚行瑜冷笑,將她翻過了身。
以為耍點小脾氣,他就沒法子收拾她了?
……
靈姬蘇醒時,已是天光大亮,身旁空蕩蕩的,褚行瑜應該上早朝去了。
身上幹爽得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隻是手腳有些酸疼。靈姬剛剛坐起,便有個綠衣侍女進來,對她盈盈一禮:“殿下。”
此人是褚行瑜的心腹,名喚丹濃。
看見她,靈姬毫不意外,隻是啞著嗓子問道:“陛下那邊是怎麼說的?”
丹濃回道:“說是殿下偶感不適,才沒過去。現今陛下還在朝上,隻要殿下及時回宮,陛下便不會發覺。”
靈姬一怔,表情有些微妙:“要是你家公子不發瘋,我昨晚便回宮了。”
褚行瑜很少留她過夜。要不是昨晚折騰得厲害,她何苦等到現在。
丹濃知道她心中有氣,更知道她在褚行瑜心中的分量,微笑站著由她說。
靈姬不想和一個侍女鬥氣,說兩句便罷,讓丹濃幫她更衣上妝。
暗地裏再狼狽,她終歸是監國公主,有她的矜傲和凜然。
丹濃給她細細地描眉畫唇,手指觸及之處,皆是一片軟膩。
每每這時,她都要感慨難怪公子被她勾走了魂,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先將人占為己有。
靈姬神色冷淡,由她動作。丹濃給她上妝上到一半,忽然站了起來,退到一邊。
她一愣,便在妝鏡中看到了褚行瑜的衣角。
靈姬默然片刻,倏地起身要走,被褚行瑜抓住了胳膊。
“去哪?”
靈姬低著頭,聲音很輕:“要是散朝以後陛下還尋不到我,宮裏定然要鬧起來。我先回去了。”
她抬腳要走,褚行瑜卻抓緊了她的胳膊。
靈姬蹙眉,有些不解。
她能感覺到褚行瑜不太高興。莫非朝中有事?
褚行瑜示意丹濃退下,將她按回了妝鏡前。
鏡中的女子雪膚花貌,翦水雙眸,隻是昨晚沒休息好,唇色有些淺淡。
褚行瑜用手指沾起唇脂,慢慢抹在她唇上,眼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殿下尚未上完妝,怎可一走了之?”
……
小轎落在宮內時,采荷幾乎喜極而泣。
她左右瞧瞧,見沒有別人,便連忙上前攙扶靈姬,“殿下怎麼才回來,昨晚真是急死奴婢了!”
靈姬寬慰地拍拍她的手,“宮中可好?”
采荷用力點頭,可隨即想到了什麼,臉色暗下來,“就是昨晚陛下讓人來問過幾回,險些叫人戳破……殿下,這是什麼?”
靈姬麵色一僵,連忙捂住脖頸,“沒什麼,快些回去吧,我要趕緊梳洗去見陛下。”
采荷知道輕重緩急,連忙攙著她回掬翠宮。
靈姬快步往寢殿走,走著走著,卻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說不上哪有問題,依舊是眼熟的草木和屋簷,就是直覺不能進寢殿。
她的直覺,曾經在當年救過她和陛下的命。
靈姬站在寢殿門外想了想,對采荷道:“你隨我去風物苑走走。”
采荷不知她為何臨門變卦,但她既然說了,自然有她的理由,便攙著她轉身要走。
下一刻,殿門開了。
一股若有若無的穿堂風吹過靈姬腳邊,仿佛從腳底鑽上脊骨,密密麻麻地侵蝕著她的知覺,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好冷。
這是她的第一感受。
隨即,殿中飄出比風還冷的聲音:
“皇姐,來都來了,這是要去哪?”
靈姬瞬間頭皮發麻,回首看向殿中時,沒掩飾住臉上的驚愕。
她隻以為殿中可能有宵小之徒,卻怎麼都想不到,陛下竟會在她的寢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