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重,一輛邁巴赫駛入小區,車停到樓下,楚銘從車上下來。
如今以是深秋,寒風蕭瑟,楚銘穿了一件長風衣,下車時攏了攏衣襟,隨即進入樓內。
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了,最後一次是回來還是在陸月清回來的第二天,他回來取東西。
電梯到了,楚銘走到家門口,頓住了一瞬,隨即按下密碼,將門打開。
屋內空無一人,冰冷孤寂的感覺襲來,楚銘將燈打開,屋內跟他上回走時一樣,沒什麼變化,楚銘向裏走,看著熟悉的一切,。
此時總感覺哪有些不對勁,原本他從未感覺屋內的裝飾有什麼,是按照他的品位進行的裝飾,而此時居然感覺那些陳設太沒人情味。
他記得他回來取東西那天,進門時顧遇正在廚房忙活,看到他回來,立即又多準備了他的早餐。
此時看著屋內熟悉的事物,腦海中關於顧遇在這房子中的一切立即浮現出來。
他的存在,似乎能改變房子中的冰冷感,讓屋內多了一絲人氣。
原本沒什麼,可是回來了,楚銘卻好像忽然感覺心裏有些空落落的。
不知不覺,楚銘已經走到了顧遇房間,而他很少來這間房,此時映入眼中的場景陌生又熟悉,他在他的床上坐下,隨即整個人往後一倒,便躺在了床上。
床單被罩還沒換過,殘留著他的味道,楚銘深吸一口氣,這熟悉的味道似能填滿他胸腔中那點空虛似的。
隻不過依然徒勞,這段時間他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他總有一種少了什麼東西的感覺,但是具體又說不上來。
不知不覺,楚銘的頭已經埋進被褥中,貪婪地呼吸著。
隻是,還沒過多久,他仿佛猛然回神,立即坐了起來,麵上越來越深沉。
隨即他給助理去了電話,告訴他,讓他把這個房子賣掉。
打完電話,楚銘心裏的緊繃感似乎才開始鬆懈,回想剛才他進屋後如夢遊般的狀態,麵上也不禁浮上一抹冷笑,顧遇還真是有點手段的。
他立即離開了這個房間不做一絲留戀,然後徑直走回自己的房間,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相冊。
他將相冊打開,上麵是他跟陸月清上學時的合照,這些照片記錄著他們上學時的青春時光,也記錄了他們倆人當時青澀美好的愛情。
他將相冊收好,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到門口,出去後,他將門慢慢合上,看著門內的一切,冷酷地想,這些什麼都不是,今天走後,這裏他便不會再來了。
他愛的人已經回來,應該跟他在一起的,從來都是陸月清。
他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
天越來越冷,顧遇如今越發注意保養,在外拍完戲會立即披上大衣,不再像從前認為自己年輕,不穿秋褲不注意保暖,自從他穿過來後就改變了之前的生活習慣。
上午的戲拍完,下午他們要趕去市裏,去本市最著名的玫瑰酒店取景,這個酒店有百年曆史,建築複古,裏麵的裝修奢華又透著頹靡之風,而在這裏拍攝的是一場非常重要的戲。
他試演的宋安容終於將主角洛星河拐上床,這場戲,也意味著洛星河被宋安容侵染,被拉入黑暗。
在去往市裏的路上,顧遇和陸月清被安排進了一輛車裏,兩人一同坐在後座,湊得很近,陸月清這段時間很認真很刻苦,抽空就會跟人對戲,請教劇本。
他的進步是非常大的,如今拍戲已經很順,敬業精神讓人欽佩。
倆人在後坐上正對著台詞,陸月清的手機便震動了一下,他拿出來看了一眼隨即有些無奈地說,“是阿銘,他等會要過來。”
顧遇‘哦’了一聲,麵上並沒做出什麼反應,但心裏已經有幾分鬱悶。
這段時間他拍戲還是很放鬆的,楚銘就在戲剛拍的時候過來過,想來是很忙,所以這段時間一直沒出現,這回他們要回市裏拍,他肯定是要抽空過來了。
顧遇沒想到,不管他麵對誰拍戲都不會有的緊繃感,此時,楚銘作為一個戲外人員居然做到了。
到酒店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晚上他們會在這裏住一晚,第二天回影城。
顧遇回房放下了自己的物品便收到了工作人員的信息,去二樓樓梯處集合,他們時間緊任務重,現在立即開拍。
他們不敢耽誤太長時間,因為這裏的住客非富即貴,雖然他們到的樓梯不是唯一通路,但是也不好占用太長時間。
走廊兩旁掛著複古油畫,腳下是厚厚的地毯,奢靡頹然之風盡顯,就在這裏,宋安容將洛星河拉上樓,而洛星河不斷推拒,最後半推半就地跟他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