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俞小荷回來了,那圍著韓鐸說話的人都散了,送走左鄰右舍之後,韓鐸才走到俞小荷身邊,左看看,右看看:“你沒事?”
“會有什麼事?”俞小荷道。
本來進山打獵她向來便是孤身而行,若不是為了他,她會遇上今日這般凶險的事麼?
“你背簍呢?”韓鐸對於自己鑽了兩次的簍筐印象深刻,俞小荷剛進院子時就注意到,簍筐沒了。
俞小荷將在南坪山遇見官兵的事告訴了韓鐸。
“糟了,他們不會懷疑你吧?”
“我蒙著臉的,又沒有出聲,那官兵絕對認不出我來的。”俞小荷說著,在石桌旁坐下,接過了小元端來的熱水。
“沒認出來就好。”韓鐸冷哼一聲,稍稍放心。
他這頭扮演李二娘可是天衣無縫,若是在俞小荷那頭出了紕漏,功虧一簣,那他可冤了。
“對了,我已經跟你左鄰右裏都打過招呼了,知道你跟我表哥定親的事,也知道我是替表哥上門來拜訪你的。就像我方才說的,以後咱們就姐妹相稱了。”韓鐸對著俞小荷,一副我辦事你放心的高傲,“估計他們也不會懷疑什麼,從今日起我總算是可以安安穩穩地落腳過日子了。”
俞小荷差點沒嗆到。
“以後可請多多指教。”韓鐸說著,便朝西廂房走去,“既你沒事,我就先去好好收拾收拾我的閨房了!”
閨房?
俞小荷咽下嗆進鼻腔的誰,跟著韓鐸後麵,看著與自己一牆之隔,原本是雜物房的廂房被收拾了出來,裏麵收拾得齊齊整整的,掛上了窗幔,放進了屏風,案幾,擱架,梳妝台,儼然是哪家小姐的擺置素雅的寢房,除了,中間缺了張大床。
“你……”
“我在木匠行見到了一張勉強入眼的架子床,太大,馬車載不過來,就叫他遲些送過來了。”韓鐸看著自己布置好的房間,一臉驕傲:“如何,對我李二娘的閨房,你有何看法?”
這麼一對比,倒是顯得隔壁自己那寢房寒酸得很!
俞小荷心裏嘴上啥都沒說,心裏腹誹:這人既是公子哥們,居然毫無道德底線,扮個娘子毫無壓力,竟然還學人家住這花花綠綠的閨房樂在其中,嘖嘖!
俞小荷才要說什麼,門外頭早有人在大喝:“獵戶俞家,俞小荷在哪兒?”
俞小荷與韓鐸均是一愣,轉頭望向門口,見著兩位官兵打扮的人早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俞小荷是誰?”
“官爺,是我!”一家之主俞小荷趕緊走到了院子裏迎接他們。
“跟我們走衙門一趟。”那兩位官兵凶神惡煞道。
“兩位官爺,什麼事要叫我家小荷妹妹去官衙啊?”韓鐸走到了俞小荷身邊,看著他們,笑眯眯地問。
那兩位官兵見著韓鐸時,霎時態度便好轉起來:“這位娘子,我們府尹大人隻是請這鎮上的獵戶都到衙門一轉,有點事要問問。”
不會是,她私闖南坪山無意中撞見官兵的事吧?
俞小荷心裏一沉。
“對了,俞家!”其中一名官兵想了起來,“今日,獵戶俞家有外人投親……”
“是我,官爺,妾身今日剛到安寧鎮,就是來看小荷妹妹的。”韓鐸趕緊道。
“那好,勞煩這位娘子跟這位俞獵戶,一同到衙門一趟。”官兵對著韓鐸的李二娘客客氣氣的。
“行,勞煩兩位官爺稍等片刻,我們姐妹倆梳洗一下便去。”
俞小荷今日上山的一身衣裳還沒換,那杜府尹估計是要找私自進山的獵戶,又有遇見過她的官兵,雖然倉促,誰知不會對她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