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你的行為, 我就在就算判斷你背叛了影守、並直接在此將你處刑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希望你將這一點牢記於心。”
貝塔拿著杯柄的手緊了緊。
雖然嘴上說這樣說的,但貝塔卻並不希望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
畢竟, 若是“叛徒”的罪名真的被坐實, 那麼她和伽瑪之間作為同伴的友誼將會出現裂縫,再無修補的機會,這是貝塔所不願意看到的。
隻不過事實卻是和她的願望截然相反,而且也沒有退路可選,所以她隻能去這麼做。
就這樣,貝塔決意要親手揭開這最後的窗戶紙。
隻聽她說道:
“深津市長有多可疑,我不相信負責情報的你會不知道,但你卻在一開始就對影守隱瞞了這一切。”
“而且在事態已經發展到如此程度後, 你仍然知錯不改繼續隱瞞。再加上你今天還要親自與市長會麵,很難不讓人想象這其中的貓膩。”
貝塔就這樣一邊說著、一邊觀察伽瑪的反應, 但可惜的是,作為在商圈混跡已久的三越商會會長,伽瑪早已能夠熟練的收斂表情, 因此她什麼也沒看出來。
而貝塔也深知這一點, 對方是善於談判的老手, 因此想在伽瑪身上套取情報簡直難如登天……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得不這麼做。
因為前麵也說過,伽瑪主要負責的就是影守的情報——換言之她就是如同大腦般的存在, 可想而知其重要性。
所以這一塊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出問題的,而一旦出現意外, 那麼除了立即排除以外便別無他法,因此貝塔就是為了確定這一點而來的。
如果最後隻是虛驚一場還好, 可如果不是……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 時間也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桌上的咖啡仍然是熱氣騰騰的, 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但兩人現在卻是都沒有那種胃口。
終於,伽瑪率先打破了沉默:
“雖然我的實戰能力很差勁,但對於魔力探測方麵還算得上精通,所以也感覺得到咖啡廳外有很多人的魔力波動……不,這是你故意的嗎?”
這毫無疑問是貝塔無聲的警告,訴說著“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有著如此之多的人數,這對於不善於戰鬥的伽瑪來說就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單憑她一人絕無突破的可能。
“你能理解這一點就好,”貝塔聳了聳肩 ,“影守的成員們實力如何想必也不用我再說明了,你準備怎麼做?”
伽瑪聞言苦笑一聲。
“放心吧,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一句話說罷,伽瑪便和貝塔講起了一個故事。
那是伽瑪加入影守之前的事情了,但同時也是一個女孩被命運一步步推進絕望的故事。
伽瑪敘述時的語氣很是平淡,但卻也把這個故事說的繪聲繪色,頗讓人有感同身受之感。
而貝塔聽著聽著就感覺到了不對,於是脫口而出道:“你的父親莫非就是——”
“正是如此。”
伽瑪點點頭,算是認可了貝塔的想法。
而在這個不算長的故事說完之後,伽瑪便繼續道:“我承認我的行為是有私心所在,但那絕不是想要背叛影守,而是……想要為我自己做個了斷。”
“了斷?”
“沒錯。”隻見伽瑪閉了閉眼,這才接著說,“這是我自己的私事,沒有理由讓影守被牽扯進來,所以我才擅作主張做了那些事。”
畢竟是認識已久的同伴,貝塔自然能看得出伽瑪沒有說謊。而且,想來比起借助影守,伽瑪也更希望由自己親手結束這段因緣。
“但這也不是你可以擅自行動的理由。”
貝塔揉了揉額頭。
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無論事出何故,錯誤就是錯誤,必須要接受相應的處分。
伽瑪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於是她說:“之後怎麼樣處置我都行,但唯有現在……”
之後的話伽瑪沒有再說下去,她表情嚴肅,靜靜的等待貝塔的回答。
“……擅自行動,再加上屢教不改,這樣算下來你可是罪加一等了。”
“我知道。”
終於,貝塔用一種無奈的語氣道:
“這些事情我稍後都會彙報給阿爾法。”
伽瑪聽出貝塔的言下之意,臉上終於出現了些輕鬆之色,當即就站起身鞠了一躬:“謝謝!”
但貝塔卻是搖了搖頭。
“你的嫌疑並沒有被完全洗脫,因此若是你沒有按時回來,我們會直接把你列為排除對象。”
說到這裏,貝塔的臉上不知為何也出現了猶豫之色,但最終她還是補充了一句:“所以伽瑪,千萬不要做什麼蠢事,一定要平安無事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