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彭霎時發出一聲不似人的慘叫, 緊接著,他控製不住地渾身打擺子、連滾帶爬地跑到了李盆身邊。
沒辦法,女鬼在他的另外一邊堵著, 他跑不回屋裏去。
可胡成才卻是趁機折返回屋,並將房門反鎖了起來, 這回,他那條瘸腿倒是跑得挺利索。
“符, 快點把符搶過來!”王建彭急切地朝著李盆大喊道, 他手裏雖然也有符, 但這種東西越多越保險。
李盆見狀發了狠, 終於不管不顧了, 他不再顧及, 兩鐮刀下去,李老頭和李老太就躺在了血泊裏。
他們徒勞地張著嘴, 咿咿啊啊地罵人都不成句子了。
李盆的臉上都沾了幾滴鮮血, 血液順著他凶惡的臉龐流淌下來,瞧著竟比嚇人的惡鬼也不遑多讓。
他快速地彎下腰, 想一把奪過李老頭手裏緊攥著的符籙。
可李老頭雖然被砍傷在地、氣若遊絲, 但手指卻仿佛仍然有力氣一樣,攥著符籙就是不撒手。
李盆氣紅了眼睛, 眼底的狠戾再也遮蓋不住,他見符籙扯不出來,怕更加用力的話,符籙會斷掉。
於是,他抬起鐮刀, 幾下子又將李老頭的手給砍掉了。
在李老頭淒慘的叫聲中, 李盆滿臉是血、滿手也是血的將李老頭的手指掰扯開來, 符籙拿走。
而這時,王建彭已經爬滾過來和他會和。
他們兩人抬起頭,就見鄭淼倒掛在天花板上、四肢並用猶如蜘蛛那般朝著他們的方向爬來——
“符……快用符!”王建彭的聲音都快抖成波浪線了,破音外加恐懼帶來的不可抑製的尖聲叫嚷。
他喊著李盆用符,其實也在試圖控製著自己的手拿出符紙抵禦女鬼的襲來。
都怪那兩個老東西把貼在大門外麵的符給撕下來了,不然這女鬼也不會闖進來,該死的。
李盆暗暗想著,同時瞅準機會,打算將符籙扔過去,貼在女鬼的身上。
鄭淼就算變成鬼了又如何,她活著,被他折磨殺死,死了成鬼,現在也得被他消滅。
一想到過後不久,鄭淼的鬼魂會被他手中的符籙給·逼·退嚇到害怕,李盆心裏竟升起一股子奇特的·暴·戾·快·感。
他此刻滿臉血跡,鼻孔因為·粗·重·的呼吸而放大不少,雙目圓睜,不退反進。
而恰巧這時,女鬼鄭淼已經來至他們近前,她本是四肢都攀附在天花板上麵,脖子扭轉一百八十度到背後,頭發蓬亂的垂下,慘白恐怖的麵容顯露無遺,一雙鬼眼直勾勾地盯著李盆和王建彭兩人。
見李盆邁步上前,鄭淼倏地垂落下來整個身體,隻有一雙腳還貼著天花板,腦袋則再次旋轉扭回正常的角度。
而就在她扭過頭正麵對著李盆後,“唰”的,一張符籙便迅速地貼上了鄭淼的額頭。
那一瞬間,鄭淼的身影停頓,而李盆的臉上則是不由得露出得手的笑容,可下一秒,這個才顯露半截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
因為,李盆發現他手中的符籙好像對鄭淼沒有任何作用。
符籙依舊緊貼在女鬼的額頭上,可女鬼卻緩慢地對他勾起一個陰森森的笑容,一雙尖利的紅指甲猛地掐住李盆的脖子,將他從地麵上拎起。
這一個動作後,貼在她額頭上的符籙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呃……”
李盆手中的鐮刀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沒拿穩掉落在地上。
他感覺掐住他脖子上的那雙手是如此的大力,他幾乎全身都在抵抗,可卻撕扯不開,隻能任由鄭淼的鬼魂將他慢慢地拎起,一點一點的感受著窒息上湧,臉被憋得青紫、無法呼吸。
眼見李盆快要翻白眼了,王建彭無法抑製恐懼的情緒,被嚇得叫嚷一聲,轉身欲跑,可鄭淼又怎麼會放過他。
她一把將李盆扔了出去。
李盆撞在牆壁上,“砰”的一聲又掉落下來。
他不顧後腦勺正在流血,急忙摸出身上另外的幾張符籙,喃喃道:“怎麼會……為什麼沒用?”
難道是鄭淼這女鬼太凶太厲害?所以一張符籙不夠?
那邊,鄭淼從天花板上飛撲下來,一把便落在了王建彭的頭頂上,兩根手指的指甲蓋又尖又紅,就這樣直接·插·進了王建彭的眼睛裏,再一扣、等伸出來後,兩個渾圓的眼球便滾落在了地麵上。
霎時,一聲極為淒厲的哀嚎慘叫響徹屋內。
王建彭控製不住地渾身顫抖,疼痛難忍,這種時候他也顧不上恐懼害怕了,劇烈地甩著身體,要把騎在他頭頂的女鬼給甩落下去。
“啊啊——你去死,去死啊。”王建彭嘴裏胡言亂語地說道,他此時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手上的符籙了。
於是,他雙手各拿著一張符籙胡亂地飛舞著、摸索著,試圖往女鬼鄭淼的身上貼去。
而不遠處摔在地上的李盆除卻最開始被王建彭的慘樣有些嚇到以外,他馬上便反應了過來。
趁著女鬼仍在王建彭身上,並且還背對著他,李盆悄然地從地上爬起,然後猛然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