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慧柔道:“這……還是別了吧……”
“為什麼呀?”寒冷的冬天,李珠玉的手卻那麼溫暖:“慧柔,你是不是在擔心名聲?可我可以讓我哥去書局,我們也可以為你編造一個假名,你覺得呢?”
把自己的故事給全京城的人看……應慧柔承認她心動了。
李珠玉看著她的模樣,忍不住咯咯笑著:“你說,我們取個什麼名字好?就叫稻草壯士如何?”
應慧柔:……
最終,兩人把署名定了下來,叫“冬雪居士”。
李珠玉帶著她的冊子走了,焦灼地等待後,她告訴應慧柔:書局同意將她的故事裝訂成冊,進行售賣。
當晚應慧柔做了個美夢,她夢到全京城的人都在讀她的故事,稱讚她的思想。
過了幾日,父親招待各路大人,她從正廳路過,卻聽見裏麵傳來大笑的聲音——
“女子考官?可笑!”
“也不知是誰寫的,當真膚淺,當真幼稚!”
“看得人反胃……真希望在下從沒讀過這樣的故事……”
應慧柔傻傻地站在那裏,隻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將她的身體掏空了。
她不知所措地坐在院子裏,吹著涼風,直到天黑才起身回去,她的房間亮著燈,她推開門,看到父母站在房中,桌上堆放著許多紙張,那是她這些年來寫過的故事。
應慧柔大腦一片空白:“父親……母親……你們怎麼……”
父親滿是失望和憤怒地看著她:“你怎麼會這麼不聽話?怎麼會有這麼可笑的想法?怎麼會寫出這麼愚蠢的東西??”
他質問道:“為父教說過多少遍,你是要進宮當妃子的,你不光不聽,還成日和李珠玉混在一起,你看看你現在都變成了什麼樣子!”
父親越說越氣,抓起桌上的紙揉捏成一團,又要撕碎,應慧柔落著淚撲過去:“父親,別……”
父親狠狠將她踢開:“起來!”
那些幼稚的故事在父親手中變成飄在屋子裏的雪花,洋洋灑灑地落了下來,父親用力地把每一張紙都揉皺,撕碎,然後狠狠甩在她身上。
直到所有故事都變成了碎片,應慧柔捂著肚子癱坐在地上,已是泣不成聲。
父親冷酷道:“你有什麼用?你還真以為自己很厲害?誰教你寫的這些狗屁不通的文章?家醜,這是家醜!從今日起,你不許出屋子半步,也不許再和李珠玉說一句話,若被發現,她李家別想好過!”
那天後,她被管得更嚴了,寫得每一個字從此都要被父親拿去看,偶然的一次外出,李珠玉也不知道等了她多久,從後麵追上她,急聲道:“慧柔,你沒事吧?你別難受,你下次寫得一定更好。”
原來李珠玉還以為她閉門不出,是因為聽到了那些關於她故事的評價。
應慧柔道:“往後別來找我了,我也不會再寫了。”
李珠玉急道:“為什麼啊?”
為什麼?因為她是個一文不值的人。
她的故事,她的人,都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或許就像父親說得那樣,她唯一的有點就是夠守規矩,夠端莊。
看著流淚不停的應妃,黎四九隻覺得心酸,他是有點兒害怕應妃,可卻也沒想到應妃竟然患上了不治之症。
係統弱弱地道:【其實,也不是,不治之症。】
黎四九一愣:【什麼?】
係統道:【古時候的,癆病,其實,就是,肺結核,嘛……在古代,是,治不好的,可是,在,現代,隻要吃,兩個月的藥,就,能治好,了……】
黎四九整個人震驚住,一股悶氣湧上胸口:【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
係統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眼眶,這麼紅,臉色,這麼陰沉,被,被嚇到了……】
黎四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