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謝抿了口水,心煩意亂,也沒什麼胃口吃東西,念著沈楠的話,想著先去後山見見木惟,順帶把玄明燈給他。
木惟同他大致說了些話,他心裏一直在想薑宜,也沒怎麼聽進去,敷衍了下,便回屋歇著了。
回屋之後,他才想到一件要緊的事,趕著又去了見了木惟,從他那兒拿了兩樣畫卷。
再次回去的時候,沈楠正躺在屋頂曬太陽。
“師兄,小九還沒回來,你不去找找嗎?”沈楠朝他說著。
風無謝沒理會他,抱著畫卷走進了房中。
他待了片刻不到,沈楠那廝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拿起桌上的畫卷瞧了瞧,皺眉道:“這畫得真不錯。”
風無謝拿著紙筆描摹畫卷上的圖樣,一麵說道:“再過幾日,是師妹的生辰,我想送她一個小禮物。”
“送什麼,簪子?”沈楠丟開畫卷,啃了一口手裏的蘋果,“小九素日不愛這些的。”
風無謝輕聲一笑,“我的心意而已。”
“嗬。”沈楠冷哼一聲,邁步走了出去。
風無謝在房中待了一日,薑宜也在屋子裏悶了一日。
她清早被柳月萱叫起來,同荊緒揚下山買些藥材,好給風無謝用藥,回來之後本想去看看他的,可聽顧拂說,他去見師叔了,想想還是罷了。
晚間吃過飯,薑宜抱著沈楠新挖出來的兩壇回了院子,坐在石桌邊,一口一口地將酒往自己嘴裏灌。
這酒烈得很,喝完一壇,她便已來了醉意。
這酒委實是個好東西,醉得不省人事了,便什麼煩心事都不會有了。
薑宜抱著空酒壇,腿腳酸軟地跌坐到了地上。
“吱呀”一聲,院落的門從外被推開。薑宜抬眼望去,瞥見顧拂大踏步走了進來。
“小九,你怎麼坐地上?”顧拂走近,伸手將她拉起。
薑宜掙脫開手,抱著酒壇不肯起身,嘴裏嘟囔道:“我熱,地上涼快。”
顧拂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撂開衣服與她一並坐到了地上。開口問:“小九,你和無謝吵架了?”
薑宜垂首,半邊臉貼上了冰涼的酒壇,緩緩閉上了眼。
“顧師兄,你說,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顧拂微微蹙眉,又問:“真吵架了?”
薑宜睜開眼看著顧拂,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著:“其實在那之前,我還盼著他能與我說清楚他的心思。”
“可是現在,我一點也不想聽了。”
“就算他現在和我說,他很喜歡我,我也不想聽了。”
“我看不透他。我完全不知道我在他心裏算什麼。”
她再次閉上了眼,一行淚從眼角劃出。
顧拂有些沒搞清楚狀況,“小九,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無謝他是喜歡你的。”
薑宜連連搖頭,聲音逐漸哽咽,“顧師兄,他根本就不是喜歡我。”
“小九,你醉了,別說胡話了。”顧拂心裏無奈,朝著空蕩的門外望了一眼,心裏想著沈楠那廝怎麼還沒把人叫來。
“他不喜歡我他把我當什麼”薑宜小聲喃喃著。
須臾,她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