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說罷,便把頸間的玉牌接下遞給陳皞。
“我曾聽父皇說過,每朝太子都有一批專門保護的影衛,沈澈的那支是很早就訓練好的,而父皇的那支大部分年事已高退離了皇城,可隻要有這玉牌,依然能喚回他們,陳太後不是要在下月初一去□□廟祭先靈嗎,到時候我會想法一同前往,到時候你帶著人抓住機會,製造小股騷亂即可。”
陳皞明白公主的意思,便拿著玉牌翻身離去。
看到陳皞走,沈念安心裏稍微安穩一點。
從前她是覺得好玩才從父皇那裏要來了玉牌,父皇高興起來自己的妃子也可以隨意送人,何況區區影衛令,母妃讓她掛在身上,她便掛著,卻沒想到今日竟真的用了。
此時正值盛夏,朝陽沒一會便成了烈日,沈念安耐不得曬,沒一會便回了寢殿開始盤算怎麼讓沈澈答應她一同去□□廟。
本來她身為公主,去祭先祖理所應當,可我朝昏君輩出,她便也不能確定了。
再說執掌禮部的侍郎陳百年素來為太後之名是從,到時她陳朱娘一句不可,她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那麼楊……
剛想起這個人,沈念安便給否了,即便他有所示好,但此人隨了他主子的脾氣陰晴不定又喜怒無常。
怕是到時她不僅走不了,還得被看管的更嚴。
沈念安思來想去,沒打定主意,卻沒想到陳澈竟先一步來找了她。
本來她還以為是不是沈澈心血來潮,直到在榮華殿見到了周惜言。
上次之後,沈念安原以為周惜言已經放棄了求娶她之事,不想他看到自己後,眉目間竟帶了幾分笑意。
從前,周太傅對她笑一笑,她便覺得快樂圓滿,可如今。
她並不想見到他。
實在沒什麼必要,她如今不過一個落魄公主,而他還是風清月霽的周大人。
“三皇妹,你可知今日你的周郎要求娶你。”
沈念安聽著皇帝的混賬話,抬了抬眼眸,果然沒過一會便又聽沈澈笑著道。
“皇妹等了他這麼些年,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皇兄自是替你高興,若不這樣,你就在這給皇兄磕三個響頭,然後朕便允你隨你的周郎離開如何?”
沈念安瞧著沈澈,周惜言則看著沈念安。
皇帝開口的那一瞬他便蹙起雙眉,但是轉而若是陛下說得是真的。
“念安,或許……”
“或許什麼?”
沈念安抬眸把視線轉向身邊的男子,周惜言看著那目光便知她已經惱火,他心中微動,想得卻是他的念安果然一點沒變,還是如從前那般受不得一點委屈。
“念安你放心,我可以發誓,周惜言此生隻願求你一人。”
放心?
“放心什麼?”
沈念安的目光掃過兩個男人,而後冷冷一笑,便轉身踏出了榮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