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程讀書不行，學習成績上不去，初升高的時候沒考上，就去讀了一個警校，當過兩年的協警，後來因為文憑不夠被隊裏給刷了下來，再後來因為跟家裏人鬧翻了，就把心一橫，自己出來跑個出租車了。
這城市裏，就沒有哪個旮旯角裏是方子程不知道，而今天方子程剛送了一個客人，九溪寨方向，才掉頭，就收到了鄭明華的電話。
方子程有點懵逼，心想著怕是鄭明華那裏有什麼事，急忙按了接聽，結果……不是鄭明華出事，是他們前幾天才認識的顧少藍出事了。
“我現在馬上去他的學校，你別急等我電話！”
掛了鄭明華的電話，方子程油門一踩，直接衝了出去。
他記得顧少藍是在民族藝術大學讀書的，剛好那地方距離他這裏不遠，串小道轟油門，也就幾分鍾的時間而已。等趕到時，方子程著實也被他看見的給驚住了。
學校的大門口，顧少藍被個同學背著，他衣褲有血，頭上有傷被人拿紙巾按住了傷口，而人昏迷著，周邊圍攏了不少人，還有人急得忙打120，一群人背著顧少藍也不知道是要帶他去什麼地方。
方子程直接一個油門轟了過去，停到那些學生的跟前：“快點！上車，我送他去醫院！”
背著顧少藍的同學明顯一愣，似乎沒反應過來，方子程直接怒吼一聲，那同學這才急忙將顧少藍放他車上，剛一關上車門，方子程的車咻地一下就衝了出去，速度快得讓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鄭明華是在二十分鍾後接到方子程的電話的。
方子程已經把顧少藍送去了國有醫院，就在剛剛推進了手術室。
鄭明華明顯一呆：“進手術室了？”
“嗯……。”方子程聲音有點低：“醫生說，孩子保不住了，得做手術。”
鄭明華腦子跟著嗡了一下，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朝小腹摸了摸。
顧少藍的孩子保不住……他那麼喜歡那孩子，能接受得了嗎？
心裏有些微亂，鄭明華直接攔了個出租車也趕去了醫院。
……
手術室的門口，方子程還等在這裏，跟他一起送顧少藍過來的學生已經走了，這門口冷冷清清，沒有多餘的人在，好像連說話走路都帶著幾分回音似的。
“子程！顧少藍怎麼樣了！”
方子程猛地扭頭，看他從電梯裏出來神色匆匆，急忙上前拉他：“你走慢點小心摔了！”
“我沒事，顧少藍，顧少藍到底是怎麼回事？”鄭明華有些發慌：“是不是因為我之前突然給他打電話，所以才害他摔了？”
“不是的，你別亂想，不管你的事。”方子程忙安撫他：“他還在手術室裏麵，等他出來了，能說話了再問問他，對了……。”方子程突然從荷包裏掏了個東西出來：“這個事，要不我報個警吧。”
鄭明華一怔，突然想起幾天前給他們名片的那個周鈺。
方子程也沒等鄭明華說些什麼，就拿出手機直接撥了電話。電話那頭，周鈺已經不在醫院了，他回了警局，接到方子程電話時，周鈺也是意外的。
方子程也不囉嗦，說了自己是誰之後，直接問他：“周隊長，上次被你跟我救下的那個學生顧少藍，今天在學校出事了，他摔倒了現在在國有醫院的手術室，我懷疑這是有人蓄意為之想害他，能不能請你那邊的警察徹查一下，不然我擔心時間長了，恐怕什麼都查不到。”
“你確定嗎？”周鈺的聲音沉沉的：“會不會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方子程滿臉凝肅：“自己摔倒的能摔得那麼嚴重一身的血嗎？”
周鈺：“行我知道了，我這邊安排一下，立即讓人去查個清楚。”
方子程低低呼了口氣：“謝謝你周隊長，等顧少藍出院之後我一定帶他親自去謝謝你！”
“不用，你好好照顧他吧。”
然後，周鈺啪嘰一下就把電話給掛了。
鄭明華有點懵逼：“你就這樣……給他打電話？不直接報警嗎？”
“直接報警多麻煩，警察那邊還要反複確認反複強調，等他們出警黃花菜都涼了。”方子程的嫌棄毫不掩飾，又看鄭明華表情懵懵的，方子程又說：“我以前幹過協警，知道他們出警是什麼情況，而且有周鈺周隊長的電話我為啥不用？沒準兒找他比報警有用，而且顧少藍這事，如果往大了扯說是謀殺都不為過。”
鄭明華：“……。”
總之心情挺複雜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手術室外，兩人坐在這裏又等了好一會的時間，顧少藍才被醫生從裏麵給推出來。
推車上，顧少藍掛著點滴，頭上纏著繃帶，臉色慘白完全沒有一點血色，鄭明華看到他的這個樣子，心裏猛地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