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停在一樓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已經震了五六次。
林予棠左手拎著一袋子禮服,右手提著包,直到出了電梯坐上出租車,才得空將手機拿出來。
微信已經顯示了五條未讀消息,全部來自同一個人,她的死黨閨蜜許嘉陵。
嘉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對著頭頂的這片天,對著腳下的這塊大地發誓,我一定要順利通過試用期留在宸宇。
嘉陵:我們公司的總經理也太帥了吧!!
嘉陵:能與這樣的帥哥共事,是我等凡人的榮幸。別說我見色忘友,我偷偷拍了一張,此等美色,該與姐妹共賞。
林予棠慢慢往下滑,一條一條看下去,然後將那兩張圖片點開。照片中的男子坐在會議室正中,高挺的鼻梁,薄唇微抿。
許嘉陵的拍照技術不算好,但從這兩張偷拍的側麵照,依舊能看出棱角分明的冷峻,而夕陽的餘暉恰巧透過玻璃窗落進來,度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又添了幾分柔和。
林予棠細細看了會兒之後返回到聊天框,開始回複。
予棠:這張臉,挺適合建模的。
許嘉陵立刻回了過來。
嘉陵:你到酒店了?
予棠:還沒有,路上有點堵車。
閑聊了幾句之後,林予棠放下手機看了一眼窗外,正值周五下班高峰期,前方已經密密麻麻的堵了一大段,送外賣的小哥騎著電瓶車在擁堵的道路中疾速穿梭,交警站在路口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指揮著交通。車窗隔絕了不遠處的嘈雜聲,像是一場混亂的默劇。
打開手機,翻到另一個對話框發了一條消息。
林予棠:路上有點堵,大概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到。
過了會兒傳來了回複。
何婷:好的,不著急,慢慢來。
到酒店門口時已是八點,林予棠拎著禮服直接去了房間。
何婷高中時全家移民去了英國,年初跟著喬延回國準備婚禮,所以接親就安排在了酒店。本來隻找了她的初中好友張思塵當伴娘,但新郎那邊伴郎有兩個,一個是在英國留學時認識的朋友江潯,另一個是他的大學室友傅少川。她三年前去英國的那次旅行,就是江潯代喬延去接的機,所以也算認識,至於傅少川,她倒是聽喬延提起過,但沒有打過照麵。於是林予棠作為何婷回國不久後唯一認識的女性朋友,同時又是喬延的鄰居,當仁不讓的成為了第二位伴娘。
房門半開,林予棠推門進去,進門的這一段已經堆了一堆大大小小的氣球,何婷和張思塵正坐在床上鋪著花瓣。
看到她進來,何婷停下了手中的活,“予棠,你來了,先坐一會兒,我讓酒店再送份晚餐上來。”
林予棠將禮服放在一邊,挽了挽袖子,“不用了,今天在公司吃過下午茶,現在一點也不餓。氣球好像不太夠,我再打幾個。”
張思塵聞言指了指門口,“是啊,我和小婷手都酸了,才打了那麼點。予棠,我先把這邊弄完再來幫你。”
何婷扶了扶腰拆開一袋新的氣球,“我和你一起打吧。”
看出她的異樣,林予棠問道:“不舒服麼?”
何婷笑了笑,“老毛病了,不礙事。”
林予棠接過袋子,“你先休息吧,這裏有我和思塵就夠了。”
張思塵也在一旁附和道:“對啊小婷,你都忙了一下午了,肯定累壞了,剩下的也不多了,你快去休息吧。”
何婷看了一眼已經裝扮的差不多的房間,也不再堅持,“好,那你們有需要就去隔壁叫我。”
何婷走後,張思塵將最後一顆愛心擺完,和林予棠一起開始打氣球。半個小時後,她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甩了甩酸疼的手臂,“差不多了吧。”
“嗯,應該夠了。”林予棠將腳邊堆積成山的氣球撥散開,不經意間碰到了一個硬紙板,“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