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這頓飯吃得顧二郎狼吞虎咽,小豆芽幾乎把頭埋進飯碗裏。
顧二郎邊吃邊說:“好吃,幼弟,就憑這手藝肯定能在洛河鎮裏打出名堂來。”
醬香濃鬱肉質酥軟的豬蹄一口咬下去,汁液立刻充撤整個口腔,林世陽吃的滿嘴溜油,連頭也沒抬,口齒不清道:“既然菜品都定下來了,接下來我和顧二哥挑個日子去鎮上跟麵館老板談下合作的事,順道了解下鎮上其他飯館的生意和菜品,還有他們的定價,心底也有個數,嫂子,你可訂好價格了?”
顧如星吃了一口涼拌青瓜,若有所思道:“每道菜都有心裏價位,不過這些都是農家菜,價格不高。”頓了頓又道:“現在這個時候,外憂內患,洛河鎮百姓人心惶惶,上次我們去鎮上隨處可見的蕭條,若是定價太高,恐怕開不下去,再者,平民百姓消費的才是大頭,富貴人家真想吃點什麼有的是手段,長期以往,想要把飯館做長久還得靠這些平民百姓光顧。”
眾人聞言默默點頭,林世陽卻敏銳的從顧如星話裏捕捉到意外的信息,莫名看向蕭景盛:“蕭大哥,我不在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這小子,果然是軍營裏鍛煉出來的。
蕭景盛放下筷子,如今顧二郎也知道事情緣由,沒必要瞞著他們,便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林世陽聽得暗暗心驚,直到他聽說曹虎還是和顧二郎當初一起被盜匪劫走的同夥後,更是目瞪口呆,:“如此說來,當初關著顧二哥他們的那個洞穴,會不會就是那兩個潛入裏河村漢子同夥的老巢。”
此話一出,除了小豆芽懵懵懂懂隻顧著吃,其他幾個人麵麵相覷。
半響,蕭景盛甚是欣慰道:“好小子,這點都讓你想到,我確實有這個猜測。”說著,他偏頭轉向顧二郎:“誌揚,你可還記得當初關住你們的洞穴在何處?”
顧二郎低頭沉思片刻道:“我記得離鬆山鎮不遠,當初逃走時我們在山裏饒了一個多時辰才從深山逃出來,之後走了半個時辰的山道就到了鬆山鎮,若是回去找找,應該還有點印象。”
鬆山鎮在洛河鎮隔壁,同樣是邊防重鎮,隻是地形更為隱蔽,那裏民風彪悍,盜匪竊賊很是猖獗,早年很多流犯被押送到那裏,平日讓他們修築城牆,搬石頭運木頭,多是勞累活,打戰時士兵不夠拉他們上陣殺敵,很多犯人心生怨憤,他們本身犯有重罪,也不怕人頭落地,越/獄而逃的人不下少數,逃出來後他們拉幫結派,各占山頭,靠打家劫舍為生。
因此鬆山鎮魚龍混雜,每一任派去那裏的官員都逃不過下場淒涼,要不被盜匪拉攏,要不被暗下殺手,如今朝廷想要派官員過來任職,紛紛推托,最後隻能讓原來的縣令接管鬆山鎮,那個縣令夾在官匪兩道中間,倒是混得有遊刃有餘,蕭景盛之前想向聖上奏請由他派出一隊強兵入駐,將盜匪一網打盡,可惜還沒呈上奏章,敵國來犯,一場戰打了足足半年之多,這事也因此擱置下來。
“蕭大哥的意思是這幫盜匪可能就是敵國派來的刺探?”顧如星若有所思。
蕭景盛蹙著眉搖頭道:“未必,但是官匪勾結,敵國買通盜匪為他們所用也未可知,不管是內奸還是通敵,這幫人都不能留,能盡早除之當盡早除之,以免為患。”
“當年我被他們帶走時是三年前,也就是說這幫人三年前就已經成了盜匪,若是如此,他們通敵的可能性居多。”顧二郎喃喃道。
蕭景盛點著頭,顧如星疑惑道:“但那兩個漢子看著不像大厲國的人,蕭大哥說他們寫的可是離胡族語,若是他們想潛入裏河村,為何要派兩個異族人進來,那不是更容易暴露他們的身份?”
氣氛一陣沉靜,蕭景盛忽然轉頭看問林世陽,:“當初讓你帶回去順道讓大夫驗的藥粉,可有結果?”
林世陽拿著筷子的手一頓,連忙擱下,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懊惱道:“你瞧我,差點忘了這事。”
他說著,從衣襟裏拿出當初從林場圍牆邊收集起來的藥粉,攤開之後,包裹在布巾之下的藥粉晶瑩剔透,如裏河村小溪邊發現的一樣。
林世陽指著藥粉說:“大夫說這藥粉是用各種肉類,魚肉曬幹碾磨成粉,然後參雜了控製神識的□□,這種藥粉用於誘惑野獸進食,隻要野獸沾上這些藥粉,捕獲他們的人就可以借此操控它們為自己使喚。”
顧二郎倒抽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