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走出審訊室,將手上筆錄往桌上一扔:“兩個神經病,放走吧!”
繁華的街上,薑與眠抬眼看著日料店的招牌,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往東三條街就是小吃街,奶茶、泡芙、牛排、蛋撻……香氣直鑽鼻間。可是他們既沒有卡,也沒有錢。
薑與眠咽咽口水,剛想帶巫惑離開這,餘光裏卻看到了巫惑遞過來的一頂發冠。
“拿去換錢!”
薑與眠接過發冠,那上麵鑲著一塊成色極佳的玉石,約半個手掌般大,雕工也是極細致精巧的。這若是賣了,應該能換不少錢。
虎妖倒飛出去,一口鮮血嘔出來,貪狼星君的三叉戟直朝他飛來,千鈞一發之際,他大聲喊道:“緋然!肆槐!”
戟鋒停在了他麵前幾寸處,虎妖睜開眼睛,大口喘息著。
這兩個人,是堂庭安插在妖界的眼線。
“我早已發現他們了!我若死了,他們兩個也別想活!”
貪狼星君一把抓過他衣襟:“死到臨頭,還敢威脅我!”
“你大可一試,我早已派了燭蠱盯著他們兩個,隻要我有什麼不測,他們立刻會被抓起來。”
身邊人潮熙攘,叫賣聲不絕於耳,薑與眠拿起一塊熔岩蛋糕遞到巫惑嘴邊。
“你嚐嚐這個!”
巫惑看看他嘴上那一圈黑,嫌棄地搖搖頭。
“那這個?”
“這個?”
“這個?”
薑與眠直試到一串烤肉,巫惑才肯張開嘴。
“哇——”
巫惑正扶住他的手,從竹簽上咬著肉,身旁忽路過了三四個女生,個個皆是滿臉竊笑,走出幾步後,其中一個還說了句:“攻受立顯啊!”
薑與眠的臉瞬間冷了下去,對著那幾個女生大喊道:“我才是攻!”結果,隻換來了幾個女孩的嬌笑聲和半條街的注視。
這條街是沒辦法呆了,薑與眠拉上巫惑,去了另一條繁華的街道。遠處吉他聲傳來,配上憂鬱的煙嗓,男人腳邊的盒子,散落著零零散散的錢幣。
薑與眠摸摸口袋裏厚厚的一遝錢,看了看身後的人。
“哥,可以用一下你的吉他嗎?”
男人麵前是五張紅鈔,抬起頭,一個年輕男孩正俯身笑著,身後還跟著一個冷冰冰的男人。
他遞上吉他,爽快應道:“可以!彈得好不收你錢,彈得不好收雙倍!”
薑與眠接過吉他,坐到台階上,指腹撥過弦,抬眼看看麵前站著的人,一時竟不知唱些什麼好。
“黃昏燈一盞,與斜陽道晚安,
難忘相思抑鬱寡歡。
……
曲終人自歎,冷風吹花殘,
星河無你皆黯淡,
浮生唯你是遺憾……”
耳邊喧囂盡散,薑與眠剛剛成熟的聲線低低吟唱,眸光流動間,如夜色中的河水。巫惑冰冷的眼中漸漸湧起笑意,緩步走近。薑與眠仰頭看向他,他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塊極漂亮的玉佩,裝作不經意地扔到了自己身上。
“賞你的,跟我走吧!”
薑與眠收好玉佩,抬起屁股:“還是你跟我走吧,知道酒店門朝哪開嗎?”
一束微光落入城中,堂庭推開窗子,朝外看了看。
腳步踏過方磚,堂庭餘光向後探去,細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回身看去,一個七八歲的小仙童正手執蒲扇,在他身後扇了一下。身旁風聲大作,樹冠搖曳不止,可眼前人卻巋然不動。
小仙童愣了愣,隨即轉身跑開,可跑出沒幾步,身體便懸了空。堂庭抓住他衣服,將他拎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