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勒斯監獄。獄警將麵前的人檢查了一遍,沒有攜帶槍支等違禁物。
“如果我發現你有任何的小動作,你也會被關進來,懂嗎?”獄警一隻手指著那人的鼻子警告道,一隻手緊緊扶著腰間的配槍。
“我可不敢做什麼,”那人拿開獄警的手指,露出一張真誠的臉,“五分鍾能做什麼呀?都不夠警官大人們的點心時間。”
他抽開手,皺著眉低聲說:“我知道現在黑手黨私下與監獄勾結,所以這裏才對你這麼寬鬆,但是你們不會快活多久的。”
“唉,您一定是那不勒斯監獄裏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那人並不介意獄警的不客氣,推開鐵門,回頭朝獄警笑了笑,“祝您心想事成,莫雷諾先生。”
獄警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眼胸前別著的名牌,再抬頭時已經不見那人的蹤影。
他走出房門,看到正在一邊看雜誌一邊吃披薩的同僚保羅。那是意大利著名的男性向色情雜誌,保羅看得眼睛都直了,手中拿著一片披薩下意識地往嘴裏送,眼睛還盯著雜誌上的裸體女人。
“不行,”保羅喃喃道,“我得去解決一下。”
他把披薩扔回盒子,紅色的醬汁濺了一桌,保羅擦了擦手卷起雜誌便急忙走了。
“小心感冒——”坐在一旁敲著電腦的同僚懶洋洋地應了一聲,也不管他去了哪裏,嘴裏不忘了罵上一句,“蠢貨。”
“……”莫雷諾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他的確是新人獄警,抱著一腔熱血加入了警校,畢業後被調入那不勒斯監獄做獄警,麵對涉黑事件卻無能為力。不用那個人提醒,莫雷諾明白那不勒斯的風氣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特別是現在大惡人多納特羅關在裏麵,享受的待遇卻像皇帝不似囚犯,一人監獄、好吃好喝的供著。就連他的同黨過來探望,也享受了自由無監視的談話環境。
“來得正好,新人,”那個玩電腦的同僚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向他招了招手,“幫我倒杯咖啡去。”
休息室在拐角。莫雷諾皺著眉看了眼表,還有三分鍾那些黑手黨的談話就結束了。
“裏麵還有黑手黨的人。”他指了指剛剛出來的地方,“還有三分鍾就必須要出來了。”
“嗯,當然,我會看著的……幫我多加兩塊糖。”同僚……好像是叫佩德羅,縮回腦袋盯著屏幕上的紙牌遊戲,拖動著鼠標。
“不行。”莫雷諾並不信任他的同僚,他生硬地拒絕道,“我必須在這裏等著。”
“嘖,”佩德羅拿起杯子從電腦前起身,瞟了一眼莫雷諾,嘴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嘟囔:“都是蠢貨。”
佩德羅走了,房間又歸於寂靜。莫雷諾皺了皺眉,再次看了看表,還有兩分半鍾。
鐵門被推開,那人提前出來了。
“誰惹您生氣了,莫雷諾先生?為什麼總皺著眉頭。”
“管好你自己。請你坐回會談室,我現在要檢查你是否攜帶了違禁物品。”
她對警告充耳不聞,竟然走到桌旁去翻閱考勤簿,“是保羅還是佩德羅?”
“什麼……聽著,放下那本簿子。”聽到同僚們的名字,莫雷諾眉頭皺得更深,手按在了配槍上。
“我說,是保羅還是佩德羅惹了你?”她乖巧地鬆手。
“快進去,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
她聳了聳肩,“好吧。真是難得遇到一回你這樣的人。”
進了會談室,莫雷諾檢查完,她身上沒有攜帶違禁物品。
“你可以走了。”
這次她沒有再回兩句嘴,隻是說了句“要不然我還能怎樣呢,莫雷諾先生?”便轉身走了。
莫雷諾目送她離開房間,疲憊地又按了按太陽穴。
門就在將要掩上的那一刹那,被另一邊的人推開了。
是佩德羅走進了來,他麵色不快,明顯還對莫雷諾不給他衝咖啡的那件事兒有意見:“莫雷諾!那個蠢貨怎麼還沒回來,幫我看看去。”
“保羅他……算了。”
為什麼保羅還沒回來?因為保羅他媽的在衛生間裏對著雜誌打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