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縉走了之後,安晴的生活其實並沒有什麼變化,裴之縉走的時候讓他搬去主臥睡,他在晚上很想裴之縉的時候,還是搬到了主臥裏。
聞見床鋪上還有裴之縉的味道,安晴才有一夜好眠,半夢半醒間,安晴恍然覺得跟裴之縉住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就像做夢一樣,現在夢醒了,裴之縉也走了,隻留下他一個人。
安晴的生活兩點一線,培訓班,家裏,偶爾會跟蔡憑霜一起吃晚飯,也總是在十點以前就回家,乖得不得了。
“我說,你今晚無論如何也要跟我去玩。”從安家出來,蔡憑霜開車到安家門口接上他,“今天是我的生日,請的都是我的好朋友,沒有那些不好相處的人。”
安晴一愣:“你的生日?那怎麼家裏都沒有說過?”
“今晚隻是預熱嘛。”蔡憑霜不管他的意願,開著車就往他們愛玩的酒吧裏去。
“我都沒給你準備禮物。”安晴有些懊惱,手指在自己的背包帶上繞圈,蔡憑霜是他回安家之後,第一個向他展示善意的人,理所應當地,安晴不能隨意對待他的生日。
“沒關係,咱們哥倆不在意那些。”蔡憑霜毫不在意,“但是你今晚要跟我去玩。”
安晴無奈,給裴之縉發了一條信息之後就隨著蔡憑霜去了。
裴之縉沒有立刻回他的信息,這是常事,隻是想到這麼晚了,裴之縉可能還在拍戲,他就有點心疼。
又接著發了一條信息給裴之縉:注意安全,不要受傷。
他們去的還是之前蔡憑霜帶他去的那家酒吧,去的人也是原先那些,隻是今天又不一樣了一點,幾乎每個人都帶著伴兒,有男有女。
安晴還隻是坐在角落裏,笑著看著蔡憑霜像隻花蝴蝶一樣整個場子來回躥,笑著笑著,對裴之縉的思念就越來越深。
這麼冷的天,他知道在外麵演戲有多難受,他都經曆過。
“安晴,你怎麼不喝啊?”蔡憑霜躥到他的眼前,“壽星親自敬你你都不喝嗎?”
安晴無奈,從吧台上拿起一瓶啤酒,跟蔡憑霜碰了一下,然後大喝了一口:“喝,生日快樂,表弟。”
蔡憑霜聽到他的這個稱呼,眼睛亮了起來:“這還是你走丟之後,第一次叫我弟弟,必須幹了。”
然後安晴就跟他幹了,他看了一眼頻頻往這邊看的葉聽雨,隨後對蔡憑霜說:“你去玩吧,我沒事兒。”
來的人太多了,蔡憑霜不怎麼顧得上安晴,所以安晴一個人待在包廂的角落裏,也算是自得其樂。
“以前都沒見過你,我聽憑霜叫你表哥,你跟他是親戚嗎?”安晴的身邊坐過來了一個人,昏暗的光下麵安晴看不太清他的長相,隻是聲音有些低。
安晴點了點頭:“嗯。”
“你就是安晴?”
安晴笑了笑,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個人這麼問他了:“是,我是安晴。”
“我是憑霜的學長,聽憑霜說,你在準備考大學?學習很累吧?”麵前這個人說話慢條斯理地,跟這個吵鬧喧囂的環境格格不入。
安晴點了點頭,卻覺得有些尷尬,人在這種氛圍下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喝點什麼或者做點什麼,所以安晴隨手拿起酒杯:“還好,不算辛苦。”
那人就跟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安晴就跟他搭著話,又有蔡憑霜偶爾過來,所以安晴喝得不算少。
腦子暈暈乎乎,這個時候就格外思念裴之縉。
安晴看了一眼手機,沒有收到裴之縉信息。他匆忙地跟蔡憑霜道了別,隻說自己還有事,蔡憑霜玩得正高興,看著安晴跑出了包間。
從包間出去,安晴似乎撞到什麼人,但他沒有空去看這個被他撞到的人,匆匆地說了一句對不起就跑了。
從大街上打了一輛車,在安晴說了目的地之後司機覺得安晴是瘋了,去鄰市,開車過去要四個小時,現在已經十一點了,到了都淩晨了。
安晴拿出錢包,裏麵有一打現金,他全都拿到司機的麵前。
司機:好吧,看在你給得多的份上。
車裏開著暖風,安晴身上的酒氣被蒸騰出來,熏得自己睡著了,再醒過來的時候,車已經開到了裴之縉酒店的門口。
安晴付了錢之後,下了車,他雖然知道裴之縉住的酒店,卻不知道具體的房號。
低下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隻覺得快要被自己熏暈了,可他走得太急,沒有帶證件,連開間房都不行,手機也因為一天沒有充電而關機了,也聯係不上裴之縉。
酒店的工作人員很和善,允許他在大堂裏休息,安晴不敢合眼,生怕錯過了裴之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