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洗雖然對糖葫蘆感興趣的不行,但也知道如今是要快速趕到安龍洲知州府上辦事的,控製著自己收回了目光,想著晚間可以出來買……或是問問姑娘,她什麼吃的都知道,一定會弄。
馬車內的白迭羅一臉憋不住的笑,這場景好像在哪裏發生過一次,隻不過如今他們的角色互換了過來,觀山離看了她一眼:“想笑就笑吧。”
白迭羅馬上隨著這聲笑得開懷,連在馬車外的鹿洗和林立都聽得一清二楚,兩人對視一眼,還在心裏想白迭羅與觀山離夫妻二人真是甜蜜,熟不知白迭羅已經把嘲笑這二字寫在了腦門上。
她還不懷好意的,把昨日觀山離給自己來的那套“全副武裝”也給觀山離來了一套一模一樣的,把他的一雙長腿也裹成了一雙“象腿”,還給他帶了個傻極了的狗皮帽子,美其名曰:“受了風寒,要是見了風會頭疼的。”
等到安龍洲知州帶人迎他們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模樣的觀山離。
“這位就是……觀侍郎和尊夫人,還有時郎中,下官褚澤,見過幾位大人。”知州一開始被觀山離的樣子弄得一愣,雖說這安龍洲冷…但也不至於冷成這個樣子。且聽聞這觀侍郎武藝高強,連身後的時郎中都隻是披了件披風,這觀侍郎,穿的好似那山裏的老熊一樣了。
但常年的為官經驗還是讓這位知州很快緩解下來自己的疑惑,恭敬地行了一禮。
觀山離是瑞王的兒子,大老遠來他們這安龍洲隻為造福當地百姓,所以不管這人脾性如何古怪,他都一定會盡力招待好這位侍郎。
觀山離輕咳了一聲:“偶感風寒,愛妻擔憂我身體是否康健,才把我打扮成這副模樣,褚大人見笑了。”他回了一禮:“有勞褚大人了。”
他口中的愛妻也連忙福了一禮,還順便偷偷捏了一下他的指尖,那力度對觀山離實在是有些不痛不癢,但為了討愛妻歡心,他還是別過臉,偷偷對白迭羅裝作很痛的樣子。
這一番小動作沒有被其他人發現,知州褚澤帶著他們一行人,招待的位置早就選好了,是與褚府相鄰的一座宅子。這樣既不會不自在,也不會需要什麼的時候來不及。
安置了行禮,褚府準備了豐盛的宴席招待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席間多是大魚大肉,雖然遠不如在陵城時吃得驕奢,但也十分美味。但眾人也都注意到,冬日在北方,可以食用的菜蔬隻有一些蘿卜白菜之流。
安置他們的宅子被打掃的很幹淨,但興許是不知道秦瑤也會一並來的緣故,這間宅子隻有兩個院子。本是給白迭羅和觀山離一個院子,時染風一個院子的,如今卻多了秦瑤和劉氏夫婦二人。
兩座院子都不小,白迭羅想也不想的就說:“那秦瑤可以同我一個院子,觀山離和時郎中一個院子。”絲毫不顧及觀山離在一旁怨念的目光。
秦瑤哪好意思拆開人家夫妻二人,連聲道:“不可,不可。”
還是時染風出口打斷了這段僵局:“要是秦姑娘和劉叔劉嬸不介意,可以同我一個院子,我和我隨身的小廝住左廂房,秦姑娘住中間,劉叔劉嬸住右廂房,這樣也可以住的下。”
每間院子都是三間房,中間是主人屋子,兩側分別是男侍從和女侍從住得,如今時染風這樣安排,秦瑤哪好意思大大咧咧的答應下來,麵紅耳赤的搖頭:“這怎麼行,還是讓時公子住中間吧。”
時染風一貫溫和好說話,在此事上倒是格外堅決,語氣誠懇:“秦姑娘是女子,時某哪有自己住主屋,讓秦姑娘住次屋的道理。還請秦姑娘不要再與時某推辭了。”
秦瑤這才應下來,一顆心跳得砰砰快。
之前一路上時染風坐馬車,她在外麵騎馬,兩人倒也沒有什麼交集,她還算強撐著平靜,如今到了這會真是遭不住了,眾人一安置下來,她就悶頭往白迭羅那去。
白迭羅也不好當著旁人的麵說秦瑤的這些少女心思,就讓鹿洗先出去,本意是讓鹿洗回房自己歇會,沒想到鹿洗興高采烈的問了:“姑娘,那我可不可以去街上逛逛?”
白迭羅囑咐了她兩句注意保暖和安全就由她去了,自己留在房裏聽秦瑤傾訴煩惱。先前她也知道此行會有一個隨行的文官,但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時染風。
且觀山離雖然得知了秦瑤要與他們一路同行,卻絲毫不知秦瑤對時染風的心思,自然也就沒有告知白迭羅,如今弄成這個樣子,秦瑤心中也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或是兩者交加,自然有許多話想同白迭羅說……
而鹿洗這邊,她興高采烈的一路狂奔回了方才來時看見的糖葫蘆處,卻發現那賣糖葫蘆的大爺早就已經收攤了。垂頭喪氣,也沒有興致再去逛旁的攤子,臉上帶著沮喪,滿滿的踱回了他們住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