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外的世界,那群喪失的科學家激烈的爭吵著,完全罔顧試驗品的存在,或許對他們來說,被重重捆綁限製著的巴基,並不具備一絲的威脅性,所以不論他得知點什麼,都沒有任何所謂。

‘又失敗了呢。’涼咻咻地感歎著,其中幸災樂禍的意味別太濃烈。

【別說的那麼風涼水冷的,失敗後遭殃的還不是你。】哪怕以立場來說,他該站在巴基這邊,可這些日子來回被折騰,讓他對巴基的反抗意識刷出了一個新高峰。

‘怕啥,來來去去不就那幾樣,換湯不換藥。’

【對自己的身體負責點好嗎?】

‘你心疼我,我懂,不過別擔心親愛的,我連死都不怕,還會害怕點什麼。’

【別叫我親愛的,這種酸的倒牙的話語留著日後跟你家甜心說去。】

‘真難過,明明說好做彼此的天使。’

【……】說好的崩潰瘋狂,說好的仇深苦大,說好的黑暗化呢,這貨不對板的該去哪裏投訴。好累,不想跟明顯玩脫的對方磕叨,可不回應,隻會讓他更加自由發展。【重來都沒有這種奇怪的約定。】

‘年紀輕輕就記憶力衰退到這種地步真的沒問題?’

【我錯了,真的錯了,求放過我成麼。】莫爾提毫無形象抱蹲在地,覺得巴基簡直就是他一生的折難,而當初想要將兩人替換的意圖,就是他犯過最大的錯誤。

在最初的時候,莫爾提曾經嚐試過編織美好的幻境,意圖令巴基沉溺其中,可惜最後卻以失敗告終。故此,他以誘導的方式追問,讓巴基一步步將自身逼到絕處,讓他來見自己。

雖然開頭有點失控,對於莫爾提來說,兩人第一次的接觸便能達成相處磨合的共識,沒有比這更順利的情況了。況且明明說著要清算舊賬的巴基,並對莫爾提做出報複類的行為,還在對方不肯透露太多的情況下,給定下了稱呼——莫爾提:一半,部分,這種帶著特指意味,令人感到不好意思卻又莫名想哭的名字。

當時的他還曾為此感歎,真不愧是被美國良心調教出來的馴幼染,隻要不觸及逆鱗,還是很寬容大方的。

隻是沒想到,在自己完全妥協,巴基他又身處境況及其惡劣的處境下,竟還有心思設局,當時的自己也真是氣瘋了,才會被揣測到意圖,導致那恨不得統統抹掉的黑曆史——

“這才是你最終的目的?”含著怒意的眸子讓漆黑更加深邃,帶著風雨欲來的抑鬱。

“誰知道呢,不過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掀開的帽簷下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看到他的所有人都會下意識覺得這是個東方人,是一個中國人的麵容,可卻不是巴基記憶中的任何一個。

挑挑眉,對於對方昭顯的怒火,巴基滿不在乎反問:“不解釋一下?”為何遮遮掩掩讓人誤以為那會是他曾經的麵孔。

“滾出去!”嘶啞地嗓音,極其抗拒的姿態,嗓音中的顫抖卻明顯暴露出主人的脆弱。

“你到底是誰?”無視對方或暴怒或哀痛的情緒,巴基像是無事人般繼續追問。

“我?都?說?了——滾出去!”

“情緒失控到連驅逐我的餘力都沒能剩下麼?”

與對方暴躁形成明顯比對的冷靜分析,壓垮了對方勉力持續著,那異常薄弱的最後一層防線。

冷眼看著對方朝自己撲襲而來,巴基並沒有作出半點抵抗的舉措,任由兩人因衝勁朝後倒去。

緊緊卡住對方的頸項,莫爾提神色扭曲地將巴基製壓在地上,隔在雙手與頸項間的那層布絨,漆黑而濃重,深不過上方那瘋狂暗沉的眸色,厚實卻冰冷,卻遠遠未達巴基眼底的寒涼。

巴基的頸項被勒住,因囚禁久不見天日的臉色泛出病態的殷紅,眼白處越來越多毛細血管逐漸浮現,眼簾也因為缺氧而不自覺得頻繁眨動,令巴基本就出眾的樣貌更添幾分的顏色。這些種種並沒有得到施虐者的注意,莫爾提完全沉溺在自己的執念中,隻想發泄出心中的暴虐。

“為什麼?憑什麼?你意圖遺棄的,你想要忘卻的,那些都是我心心念念,努力抓住卻還不斷流逝的。你不要,為何還不讓我留個念想,那是唯一真正屬於我的東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