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他是怕了,哭泣怪音笑聲愈發尖銳。
杜聖蘭主走到血管麵前, 心想天底下竟還有這種好事,這可是他的拿手項目。
以防萬一,他單手持劍,做好隨時切斷血管的準備。
''''血管''''並無異動,源源不斷的黑氣從中冒出,貼在杜聖蘭的眉心。至少有百人生前的經曆同時在腦海中炸開,有被父母拋棄,有夫妻反目……那一縷縷殘念在瘋狂嘶吼著過往的不幸。
他們想要衝破杜聖蘭的識海,給他留下永遠的創傷。
知道真正作怪的是那根''''血管'''',杜聖蘭麵無表情伸手,在冒著黑氣的口子一點,讓它看到一部分自己的記憶。
自小在家族不受待見,被朋友出賣,被逐出斬月山…才剛演示到這裏,''''血管''''就已經沉默了,遣散黑霧,順便扭動地幫他撣去了肩膀的一些灰塵∶"打擾了。"
原來這些都是對方玩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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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崖木選擇的是有貪婪血字的小道。這裏沒有糟心的黑霧,反而很安靜,出口被巨大的''''肉瘤''''堵住。
"快來和我比誰更貪婪…"
肉瘤長著無數張嘴巴,想要爭先恐後說出做過得醃攢事兒。趕在他們開口前,顧崖木抽出了自己的心魔,幾天不見, 心魔從拳頭長回了三百斤,好像還不止。
就連顧崖木本人也驚訝地看過去。
心魔∶"自從杜聖蘭承諾結為道侶,你自己在想什麼,心裏沒數嗎"
還沒諷刺完,突然看見顧崖木冷酷的笑容,它果斷慫了。
這種程度的心魔前所未聞,看上去還是特意圈養,肉瘤上的千萬張嘴,一時都不知道說些什麼。終於,其中一張嘴開口道∶"雖然我活著時做人不怎麼樣,但你這也有點太差勁了。"
該有多少邪念,才會成就如此壯觀的心魔。該有多變態,才會選擇不斬了心魔,一直養著。
顧崖木看都沒看它一眼,寒聲問∶"通過了嗎"
魔心詭異地很守承諾,肉瘤一點點挪開,讓出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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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都在過關時,杜聖蘭是第一個快要抵達終點的。
領域最後的區域,隻有無盡的路途,怨氣和戾氣拖拽著腳步,讓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
越走杜聖蘭越覺得這顆魔心和九奴的適配程度很高。看似廣闊無窮的領域,實則也可以歸結為虛實道則的一種。
明明腿跟灌了鉛似的,杜聖蘭卻從容不迫走著,先前那些黑氣對他到底還是有些影響的,真氣耗損的速度比平時快。
不知過去了多久,一棵樹進入視野範圍,那才是哭泣樹真正的本體。樹上結著一顆黑霧繚繞的心髒,時不時就發出一聲尖叫。
杜聖蘭停步在百米外,覺得有些不太真實。一般來說,最難的考驗會放在最後,可這最後一段路什麼都沒有。
不曾想傀儡也在,看到它杜聖蘭才放心走過去。
傀儡手中出現了因果線,感悟片刻後說∶"魔心的能量有限。"
換言之,它的能力隻能夠搞出這麼多花樣。
杜聖蘭嗤笑一聲∶"梵海的道心未免太差了。"
"人多了才有選擇,"回答他的竟然是魔心,"梵海每次來,我隻給他提供了一條路∶背叛。"
杜聖蘭聞言不由笑了,那種寧負天下人的性格,如果計梵海尊者先一步被背叛拋棄,無法接受也很正常。被一顆魔心給耍成這樣,傻子的稱號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
魔心說話永遠是哭泣怪音的腔調 ∶"你們是要祭煉我嗎"
再黑暗的生物,困在一處幽暗的地底太久,也會覺得無趣。死或者生,對它而言早就失去了意義。
杜聖蘭道∶"拿你給心魔做心髒。"
魔心怪笑著,整棵哭泣樹都在搖晃,像是啪啪地拍掌∶"有趣!我就喜歡做有趣的事情。"
無論真假,既然已經來到魔心麵前,肯定就能帶走它。杜聖蘭微鬆了口氣,也沒想到此行會如此順禾。
傀儡走到樹下,可它的手指怎麼也觸碰不到魔心。
哭泣怪音提醒∶"換個人。"
傀儡看向杜聖蘭,後者伸手去摘,一樣無果。
"換個人。"
見杜聖蘭麵帶疑惑,魔心有些著急,一字一頓重複∶"換、個、人。"
好像終於悟出了什麼,杜聖蘭麵色有些難看∶"該不會隻有人,才能摘下你"
"當然,我是由無數人類的怨念滋生。"
要從哭泣樹上摘下它,必須得是人類。
杜聖蘭抿了下嘴,張開雙臂∶"跳下來,我接住你。"
"…"能靠自己的力量離開樹,它還會乖乖在這裏任人宰割
草率了。杜聖蘭閉上眼,來得時候應該把五蘊和尚叫上。
魔心想要離開這裏看一眼外麵的世界,但又不想被蠢貨帶走,好不容易迎來了曙光,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它直罵晦氣,心髒上好像有雙無形的眼睛注視著杜聖蘭,狐疑道∶"你怎麼可能不是人"
它質問的瞬間,杜聖蘭變成了一道淡紫色的閃電。
雙方同時沉默。
很快,魔心又開心起來∶"你朋友人不錯。"
已經有一個過了它的考核。
魔心喜怒無常,沒了知道杜聖蘭是人時的嫌棄,爆發出一陣怪笑。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一沉睡醒來就有這麼多驚喜。
遠遠地望見站在樹下的杜聖蘭,顧崖木瞬移而來,問∶"怎麼不摘"
杜聖蘭苦笑了一下。
顧崖木伸手,近在咫尺卻根本夠不著。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腳步聲,笑笑好像被勾起了什麼傷心事,情緒尚未平複,望著他們問∶"怎麼不摘"
語畢夠了一下,沒夠著,又夠了一下,還是不行。
實在看不下去,杜聖蘭輕聲道∶"要人才行。"
麵麵相覷,不多時羅刹道君和魘也出現了,後一個純屬是命多莽進來的。
"杵在這裏做什麼"魘罵罵咧咧∶"趕緊摘了走。"
一抬頭,一眾幽怨的視線飄來。
"…"看它做什麼
羅刹道君意識到不對,正要開口,魔心也怒了∶"你該不會也不是人"
羅刹道君平靜反問∶"為什麼我要是人"
笑笑低語了幾句。
羅刹道君皺眉。
魔心沒了先前的和善,再度暴躁起來∶"你們一定是在耍我,我要殺了你們!"
一定有人在偽裝,他們想來看自己的笑話。
回應他的是一聲極淺的歎息。杜聖蘭歎息間,一條龍,一隻空間異獸,一頭含有遠古血脈的凶獸,還有一條狗,一個傀儡就這麼靜靜看著它。
小天雷坐在龍角上,有一下沒一下摸著冰涼的龍角平複心緒。良久,它問∶"你看我們還有機會嗎"
作者有話要說∶
杜聖蘭∶無效通關,最為致命。魘∶怪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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