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弗蘭會產生好奇,其他巴裏安的人也露出琢磨的神色,想不出黑手黨界裏這一號人物。Xanxus有些詫異,到底是年少時瘋闖過彭格列本部,麵前的人和他記憶中看到的首領畫像極為相似。
沒等他們疑惑多久,一個拄著拐杖的老者走進了他們的視線,他對金發青年的稱呼隻有一個詞。
“Primo。”
所有的榮耀和輝煌都塵封在裏麵,彭格列的Primo——Giotto·Vongola。
“塔爾波,你怎麼來了?”
Giotto的眼波微動,支撐著身體的炎塊消逝得非常快,火焰舔舐著他的靈魂,變得連說話也顯得吃力起來。老者的雙眼被布料蒙住,佝僂著身軀前行,感覺到初代想要上前扶住他,他及時的停下了腳步,歎息著說道。
“為了重塑彭格列指環,老朽需要您的血。”
“你確定?”
Giotto的眉頭微皺,退位前他就在塔爾波的手上留了一瓶血,以防彭格列指環被毀後無法修複。塔爾波往Giotto的方向頷首,沙啞的聲音像是磨在石頭上的錐子,一點一點敲擊在人的心靈上,讓人不得不正視著他所說的話。
“Primo,我要的是一滴充滿罪與罰的心頭血。”
“這……”
Giotto的超直感發出一陣怪異的抗議,塔爾波的忠心是真的,血能修複指環也是真的,假的僅僅是這番話裏的要求。他心中一悸,恍然看懂了塔爾波言辭下的懇切,這位彭格列最老的雕金師想要幫他,用這種方法幫他!
在身體走向末路之前,借由D·斯佩多的手了結這段宿怨。
緊繃在心底的一根弦開始顫動,Giotto鼻尖微酸,沒想到連旁觀者都看不下去他們的恩怨了。作為這件曆史裏的當事人,他不能怨不能憤怒,承受著一件又一件背離意願的事情,親眼看著D·斯佩多與他背道而馳。
“荒謬至極,彭格列指環已經毀了。”
印象中一貫優雅的D·斯佩多站在麵前,頗為不善的盯著塔爾波。
Giotto聽著他的話,什麼都是為了‘彭格列’!什麼時候‘彭格列’不再代表他的姓氏,僅僅是因為埃琳娜臨終前的掛念,便成為了D生前死後的魔障。
千言萬語,敵不過最真實的悲哀。
他看向D·斯佩多,漠然的命令道:“殺了我吧,D。”
指環裏、指環外的D·斯佩多同時怔愣住,場上的其他人也為這個轉折驚呆了。D·斯佩多的臉色一片空白,顫抖的看見他握住了他的手,舉起了他喜歡用的鐮刀,即將劃下死神的痕跡。
不能動彈!
鐮刀是幻術,幻術快消失啊啊啊!
“沒有用的。”
像是情人的喃語,Giotto溫柔的凝視著D·斯佩多,左手上的霧屬性指環破碎,固化了鐮刀的原始形狀了。
刀刃穿過心扉,猩紅濃鬱的血水劃過鐮刀的刀身。
【我的罪、你的罪……】
【我對你的懲罰,以及你對我的報複,一起葬送在這一刀上吧。】
四百年的彭格列曆史在眼前浮現,他的力氣逐漸抽離,受到致命傷害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倒去,卻又在倒地前被火焰吞噬殆盡。
彭格列指環跌落地麵。
穿心之痛,火焚之難,可否抵去亡者的絕望。
【我不欠你們了,埃琳娜,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