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輕輕的響,像在附和季星和的話。
有個聲音不停的在她耳邊響,你是喜歡我的,別否認哦……
混元偷偷傳音問她,“情情,你真的想要這把傘嗎。”
“不是很想要,這種難以駕馭的外物落在我手裏是禍不是福,而且季星和也說了,以他的修為都難以操控,你覺得……”
“唔……別覺得了,你已經接了。”
莫長情解釋的話都沒說完,便感覺自己手中多了個硬物,她已經口嫌體正直的把那柄名為美人骨的油紙傘拿在手裏並展開,嗬,現實行為分明在赤/裸裸打她的臉。
由此她更加確定要與傘保持距離。
季星和欣賞著美人骨被美人拿著的風姿,笑意盎然,“師妹,我已經將自己的神識烙印抹去,你快將其認主。”
“好,多謝師兄。”被迫心甘情願接受不信任之人送的禮物,那種感覺複雜到難以言表。
“別客氣,師妹,你的靈獸長的好別致,我可以抱抱嗎。”季星和見獵心喜。
莫長情問過混元,聽它不排斥被外人擼毛,便將其遞過去,“它叫混元。”
“這金黃的毛發真耀眼。”
莫長情把美人骨認主,隨手晃了晃底下的鈴鐺,耳邊響起一個女人低沉的笑聲,笑意意味不明。
待她仔細聽,空氣中又隻剩銀鈴脆響,仿佛之前的一切隻是錯覺。
比見鬼還讓人驚悚,莫長情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這傘絕對成精了,她看向季星和,他正小心翼翼的握著混元的爪子搖晃,像極了村東頭的二傻子,若非山上那次,隻看他現在的模樣,莫長情一定不會懷疑他心懷惡意。
美人骨已經是她的,總有機會搞清楚這把傘到底有什麼玄妙之處,她的玉釵空間曾經吞噬過幽冥之氣,想來也能壓製這般傘。
她將傘收入玉釵空間內,那道女聲再次響起,“你果然和他有關係。”
“誰?”
女聲再未開口,莫長情按著自己眼下的淚痣,這個他……莫非是師父?
進門後看到熟悉的幹淨院落,納蘭承輕笑道,“果然已經清醒了。”
“三師兄。”
“走吧,隨我下山,早日將妖獸了結,那些鎮民也好重新恢複平靜的生活。”
季星和抱著混元興衝衝的湊過去,“三師兄,你看,這是師妹的靈獸,是不是怪可愛的。”
納蘭承多瞧幾眼,“我自詡見多識廣,從沒見過長著三條尾巴的……兔子還是老鼠?”
“都不是。”
“難道是雜交?”
莫長情摒除腦中的想法,走到他們身邊,“我更喜歡混血這種形容。”
“我懂了,你便是據此給它起名叫混元。”
“它到底是什麼妖獸不重要,我們彼此喜歡珍視對方就夠了。”
納蘭承:“師妹說的對,仙途崎嶇,靈獸是我們長生之路最好的朋友,它們可不會背主。”
季星和饒有興致的追問,“師妹,混元有沒有兄弟姐妹啊,我也想養隻這樣的靈獸。”
“沒有,天上地下它獨一無二。”
“說的我都想偷走自己養了。”
原本安然酣睡的混元猛地睜眼踢了他一腳,然後大爺似的回到莫長情懷裏。
季星和:“…………”
便是以普通人的腳程,騎馬三日也能到泗水鎮,納蘭承等人雖未禦劍,卻在身上貼了疾行符,足足趕路五日還沒到泗水鎮的邊界。
納蘭承用玉玨和紙質地圖比對,越看眉頭越皺越緊。
“三師兄,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路線沒錯,按照圖中標記,我們現在已經身處泗水鎮。”周圍全是荒涼的土丘,連樹木都寥寥,怎麼看都不像百姓居住的城鎮,然而這圖是在泗水鎮上屬之城購買,沒道理城中的人連下轄的鎮子地圖都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