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可否勞煩您移步?”
老者聞言未動,眼神湛亮,“確定不去別處找找。”
“不敢多打擾前輩,晚輩還是直奔主題比較好。”
“哈哈哈,有意思。”老者揪著嘰嘰亂叫的妖獸走到一旁。
莫長情掀起他先前盤坐的蒲團,底下果然有一枚無暇白玉。
“前輩,您所說之物可是這個?”
“叫什麼前輩,喊師父。”
“……”莫長情哽住,乖乖鞠躬行禮,“師父安好。”
“徒弟啊,向師父介紹一下自己吧。”
“徒弟名喚長情,單姓莫,年約十五,父母雙亡,修為堪堪練氣三層,未拜入任何師門,如今獨您一位長輩親人。”
“起名長情,卻偏偏姓莫。”似是想及自身,他搖頭歎息,情之一字,終此一生他也無法勘破。
“為師本不想給你留太多資源,恐讓你修煉之心懈怠,隻是你現在孤家寡人,小可憐一個,再沒點靈石傍身,可怎麼過啊。”
“……師父說什麼都對。”莫長情努力作出濡慕的眼神望著他。
“乖徒弟。”他拍拍莫長情的頭,“可惜師父壽限已至,未來也沒辦法指導你,你日後盡可拜入宗門另尋良師,仙途漫漫,一個人終歸寂寞,尋三兩知己好友共商修煉未嚐不可,隻是感情一事,萬望你慎之再慎,師父就是個例子。”
“別急著看為師留下的玉玨,裏麵藏著為師的愛恨情仇,你現在當麵看,為師麵子掛不住。”
“您還挺實誠。”
老者感慨道,“為師修至渡劫期,止步於飛升,後兵解為散仙,活了幾千年才收你這麼一個徒弟,如今又馬上塵歸塵土歸土,再不跟你說點真心話,我在這世上還能留下什麼。”
“你資質不高,修煉一途必定艱難,這隻……”他把妖獸拎起舉高,“它身上血脈混雜,如今自成一類,而且可靠吞吃靈石凝聚出更精純的靈氣,其血液更是堪比罕見的靈丹妙藥,你能收下這麼個妖獸也是好氣運,嗯?你們沒簽訂主仆契約?”
莫長情:“師父,它隻是我在長陰山偶然遇見的,我們還沒商量好是否結契……”
“嗬,吃了我那麼多靈石還想跑。”老者晃它的尾巴。
“嘰嘰嘰(那是我憑本事挖到的)。”
“師父這話什麼意思?”
“長陰山原本也是靈氣濃鬱之地,為師在地上設置了一個聚靈陣和數枚靈氣原石,養了上千年,底下應該已經形成了靈脈,不知道這個小東西怎麼尋過去的,每日跟個耗子似的挖那些靈石。”
“小東西,你能長到今日這等地步,便是承了本尊的恩惠,若不與本尊徒兒結契,本尊立時讓你灰飛煙滅。”老者一改初時慈和,雖是神識,渡劫期威壓一出,小妖獸嚇的渾身炸毛,差點昏過去。
“師父,您別嚇它,收靈獸一事也看緣分。”話音未落,莫長情指尖已經被它輕輕咬了一口,它吮吸掉自己指間的血珠,莫長情便感覺腦中多出一個陌生的聲音來。
“情情,你師父好可怕,嚶嚶嚶。”
“???”
莫長情與它黑豆般的眼睛對視,“那個聲音是你?”怎麼茶裏茶氣的。
“嚶嚶嚶,是我呢。”
老者咂舌,“這小東西約莫覺醒了某些天賦,它已自發與你結契,隻是你們結的是平等契約,互相不能傷害對方。”
“這樣就好,它本來就我不欠我什麼。”
老者瞪莫長情,“它欠為師的,以後別對它太好,小東西慣會蹬鼻子上臉,多挖掘它身上的功用,它身上血脈雜亂,肯定還有不為人知的天賦。”
“多謝師父提醒,我一定爭取榨幹它最後一點價值。”
怕它繼續嚶嚶叫,莫長情用識念告訴它,自己不會傷害它,現在先穩住師父的情緒,它這才老實的縮成一團。
“長情,跟為師說說你先前什麼地方都不找,一眼認定玉玨在蒲團下是為什麼。”
莫長情站在他身邊,與他一起看那些字畫,“您太愛畫中的女子,若將玉玨藏於畫下,我翻看畫作於您而言就是在褻瀆她,珍視之物連別人多看一眼您都不舍得,當然更不會任人查看。”
“而且您知道我修為低微,不會刻意在我麵前施障眼法,石室內能藏匿玉玨的地方不多,蒲團是一處,您本身也可能藏物,但是徒弟搜師父身可是大逆不道,所以蒲團就是唯一的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