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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徐工的這番長篇大論的解釋,以及最後推測出的結論之後,我心裏一方麵感到不明覺厲,迷之沉默了一會兒,一方麵內心深處卻又莫名的升起了一陣害怕和恐懼,老實說連我自己都有點不明白,此時此刻在徐工和其他人的推理下,明明離這個封門村的秘密近了一步,但是為什麼我潛意識裏會那麼排斥,那麼害怕?
也不知道怎麼的,這當口我的心情異常複雜,正糾結著,手指卻莫名的自己動了起來。於是抬頭看了下,原來是白焰。這當口他衝徐工轉過身,身體動了動,同時也帶動了我的手指。
隻見白焰那對淺煙灰水晶似的眼睛微眯了下,對徐工點頭道:
“徐工,你剛才說了那麼多,我大概理解你的意思了……你推斷的這些,歸根結底可以歸納成三點,”
“第一,封門村裏存在人工磁場,這個磁場會影響腦電波,造成我們會看到幻覺,而且因為磁場直接作用於大腦,所以我們無法區分自己看見的究竟是真實,還是幻覺。第二,磁場中我們所有人的大腦都是可以相互影響的,假如我們中間有個人,比如那個被附身的‘朱紅衣’,有意‘假想’出一個什麼東西,那通過磁場和腦電波的共振,我們其他人也會跟著‘看到’那個東西……這恐怕就是那個所謂的‘朱紅衣的具現化’能力的真相吧?”
“然後還有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說到這裏,白焰頓了頓,桃花眼衝我們所有人掃了下,又繼續道:
“……最重要的一點,也就是徐工剛才點到的,那個所謂的‘模因複製’和‘概念侵蝕’……我剛才又把我們從進村開始到現在的所有事情回想了一遍,突然有了個新的想法。”
“什麼想法?”
聽白焰這麼說,王超虎立刻問道。
“很簡單,”
這當口白焰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接著道:
“首先我把我思考問題的邏輯順序給你們說一下。現在大家都清楚我們陷入的是個什麼情況,我們被莫名的拉入了一個叫‘囚水’的封門村當地的民俗儀式裏,既然是儀式,肯定分為‘手段’和‘目的’兩個部分,現在我們知道這個儀式的手段是通過一個‘楔子’啟動‘朱紅衣’這個東西……我就叫它附身人格吧,總之這個人格附在誰身上,誰就會心性大變要殺死其他人,但是如果被附身的那個人死了,這個附身人格不會跟著一起死,反而會附身到殺它的那個人身上,讓儀式繼續下去。”
“那問題來了,既然‘囚水’儀式會經過這麼殘忍的過程,那它的目的是什麼呢?這點目前我們沒法去驗證,隻能通過吳慧芳的日記去猜測,設計這個儀式的人可能是想通過一種類似苗疆人煉製蠱毒的辦法,從很多人裏麵去篩選出最聰明或者最有生存能力的人,然後投放到太行山裏那個人工挖出來的地宮裏……至於那地宮裏有什麼,把人送進去又是為什麼,現在我們沒法知道。”
“然後我們再從現在這個形勢往前推,我們是怎麼相信確實是存在‘朱紅衣’這個東西的?你們都應該注意到,是今天早上發現樂樂的死,而且不是自殺,而是他殺。為什麼我們大家都會認為,這個封門村裏確實存在一個能影響人心智的附身人格‘朱紅衣’,而且是這個朱紅衣附身到我們中的某個人身上,然後殺了樂樂的呢?因為我們這幾個人幾乎算得上萍水相逢,彼此之間沒有強烈到要殺人的深仇大恨,尤其樂樂又是自己一個人來的,所以在沒有殺人動機的前提下卻出現了殺人事件,那麼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有人被東西附身了,殺了樂樂。……你們再仔細回憶一下,是這個心路曆程嗎?”
“唔……確實是,”小橘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道。
“然後繼續往前回溯”,
聽到小橘的話,白焰衝她點點頭,又繼續道:
“那我們是怎麼知道這個‘朱紅衣’會導致相互殘殺呢?你們回憶一下,關於這件事,其實我們是從我從樂樂肚子裏挖出來的那本吳慧芳日記裏看到的,而吳慧芳又是誰呢?是樂樂的學姐,曾經深入研究過封門村民俗,自己也帶隊來過封門村,並且最終在這裏失蹤的人……當然,這個也是樂樂自己說的,那本吳慧芳的日記也是她帶來的。”
“沒錯,確實是這樣。”講到徐工也點頭肯定道。